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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指尖沾满了她机械眼里流出的蓝色液体,"你的眼睛在解码记忆?"
林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林箴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机械眼的真正功能。
这个认知比任何发现都更让她感到刺痛。
"为什么骗我说烙印消失了?"她抓住他的手腕,齿轮烙印的蓝光透过指缝渗出,"为什么假装不记得周幕?"
店铺的灯光突然开始频闪。
林箴的瞳孔剧烈收缩,烙印的光芒随之明灭不定。
当灯光再次稳定时,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温柔可靠的哥哥,而像是承载了太多秘密的陌生人。
"因为有些记忆会杀死你。
"他声音嘶哑,"每次你想起周幕,机械眼就会吞噬一部分你的大脑。
这是我用三个月时间跳跃才发现的真相。
"
柜台上的怀表突然弹开,镌刻的文字在黑暗中发出刺目红光:"不被铭记之人,终将被时间铭记"。
林箴猛地捂住左腕的烙印,痛苦地弯下腰。
林筱看见有光粒从他指缝间溢出——就像他每次"消失"前的征兆。
"他们要来了。
"林箴艰难地站直身体,"时间警卫会清除所有试图修复裂缝的校准员。
我们必须——"
玻璃破碎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六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从店铺各个入口突入,金属假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筱的机械眼自动锁定为首者面罩上的编号:Δ-7。
"第七锚点违规介入时间流。
"Δ-7的机械音在面罩下回荡,"执行记忆清除程序。
"
林箴突然抱住林筱,将她死死护在怀中。
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带着不规则的杂音——就像有什么机械装置在胸腔里运转。
林筱闻到了熟悉的机油味,和三年前周幕实验室里的一模一样。
"记住,"他在她耳边急促地说,"明天正午去电厂地下室找——"
Δ-7的金属假肢刺入林箴后背的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刺目的白色。
林筱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按在自己机械眼上,周幕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
"校准程序启动。
倒计时23小时59分。
"
当视野恢复时,她独自站在完好无损的蛋糕店里。
橱窗外的天色刚刚转暗,电子钟显示18:00。
操作台上放着半成品的提拉米苏,奶油玫瑰完好地绽放在蛋糕表面。
没有打翻的巧克力碗,没有破碎的展示柜,也没有林箴来过的痕迹。
只有掌心一枚带着体温的铜齿轮,和耳边不断重复的倒计时声,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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