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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冯蒹葭说：“花滑协会会在八月有大动作，我们得赶国内集训队组建之前输送H省的优秀人材。”
nbsp;nbsp;nbsp;nbsp;下赛季晃眼就是2012年，夏季奥运会结束，索契冬奥会也就近在眼前了，滑协也是时候选拔新周期的国家队。
nbsp;nbsp;nbsp;nbsp;自从上届国家队解散，滑协时隔一年重新招标，从运动员到康复师都打算换一批新的。
nbsp;nbsp;nbsp;nbsp;但往年选拔出来的运动员似乎就那么拔尖的几个，人员流动不大。
nbsp;nbsp;nbsp;nbsp;故而今年的滑协打算放宽选拔范围，在八月组织百人左右的国家集训队，从集训队中选出新鲜血液。
nbsp;nbsp;nbsp;nbsp;恰逢明年十二冬举办。
nbsp;nbsp;nbsp;nbsp;H省在上届全冬会的表现并不好，连带国家拨给省冬运中心的预算也连年减少，省队痛定思痛，打算在这一赛季重振旗鼓。
nbsp;nbsp;nbsp;nbsp;他们作为隶属于省队的一份子，得赶在国家集训队前冲一冲竞争力，这是进入国家的第一步。
nbsp;nbsp;nbsp;nbsp;“这半个月好好听教练的话，”
去机场的路上，冯蒹葭替叶绍瑶揩去额角的汗，“你能挤进名单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这是自然，叶绍瑶心里记着。
nbsp;nbsp;nbsp;nbsp;因为资金不足，省队只能替他们承担一半的费用，也幸亏这么精打细算开支，才勉强凑出十个名额。
nbsp;nbsp;nbsp;nbsp;省里的十个名额，分到每个项目头上就是两个半。
nbsp;nbsp;nbsp;nbsp;就她上赛季的糟糕表现，如果不是拿到华夏在整个赛季的唯一一枚国际赛银牌，凭他什么算法都能将叶绍瑶刷下去。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也同样侥幸，生在H省的陈束晰并没有将运动员籍挂在本省，让他捡漏拿到了男单最后一个名额。
nbsp;nbsp;nbsp;nbsp;飞机在冲刺中向长空展望，离地面逐渐远了，远到地面一格一格的灯光只剩下微弱闪动的一颗。
nbsp;nbsp;nbsp;nbsp;机身颠簸了一阵，穿过波动的气流，叶绍瑶靠着舷窗，似乎星星终于也被压在厚厚的云层之下，而自己也翻身在星河之中。
nbsp;nbsp;nbsp;nbsp;地面的建筑物彻底看不见了，但月光比任何时候都更清亮，叶绍瑶凝望着，好像这些本该是自己所得。
nbsp;nbsp;nbsp;nbsp;她指着那小小的球体，在塑料板上留下一枚指纹。
nbsp;nbsp;nbsp;nbsp;窗外进入无边的夜晚，机内也只两条灯带散发着微弱的睡眠光，周遭的呼吸声如夜色沉稳。
nbsp;nbsp;nbsp;nbsp;只有吸顶的小电视还在闪烁屏幕，偶尔显示窗外的天气情况，偶尔又是全英文的界面。
nbsp;nbsp;nbsp;nbsp;最后切换到世界地图上，他们的飞机已经向东离开华夏的领空，经过K国、J国，来到了无边际的太平洋上空。
nbsp;nbsp;nbsp;nbsp;距离飞机落地还有十六个小时，他们几乎得在座位待上一天。
nbsp;nbsp;nbsp;nbsp;都怪出门太着急，肚子不合时宜地奏乐，在一片鼾声中尤为明显。
nbsp;nbsp;nbsp;nbsp;空姐发放的小食只是一片面包和苹果醋，她没喝过这东西，据说是苹果汁发酵来的，听着就不太好下口。
nbsp;nbsp;nbsp;nbsp;“给你。”
nbsp;nbsp;nbsp;nbsp;旁边的人递来自己的那份面包，他在包里找了找，又拿出一根鸡肉卷。
nbsp;nbsp;nbsp;nbsp;熟悉的声音驱赶她的困意：“季林越，你怎么坐这儿？”
nbsp;nbsp;nbsp;nbsp;教练说他们是打折机票，每个人的座位都是零散开的。
nbsp;nbsp;nbsp;nbsp;在小睡之前，她的身边明明还是一位大腹便便的欧美男人。
nbsp;nbsp;nbsp;nbsp;“和乘客沟通换个座位，不是什么难事。”
nbsp;nbsp;nbsp;nbsp;一如既往带着优生的理所当然。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接过还带着余温的食物，多少有些罪恶感，鸡肉卷多香，周围睡倒的一片不得做饿梦。
nbsp;nbsp;nbsp;nbsp;更晚些时候，连小电视也结束一天的工作，机械摩擦的声音短暂响起，随后是更深的寂静。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看了眼季林越的手表，深夜十一点半，等醒过来，他们应该还在这片海洋上，虽然已经飞了很久很久。
nbsp;nbsp;nbsp;nbsp;女孩挪了挪身位，她面向舷窗，最后看了眼清一色的星空和云海，拉下了遮光板。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问：“要睡了吗？”
nbsp;nbsp;nbsp;nbsp;“嗯。”
叶绍瑶将头抵在靠背上，机顶明明是温和的光，此刻却有些扎眼睛。
nbsp;nbsp;nbsp;nbsp;她别过眼，将后脑勺彻彻底底留给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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