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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可以稍等吗？”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突然出声，达米安停下脚步，转身扫了一圈之后确定他是在叫自己，抬了抬下巴看向他。
nbsp;nbsp;nbsp;nbsp;“你是在叫我吗？”
nbsp;nbsp;nbsp;nbsp;这当然是句废话，达米安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温和地笑了一下，等画纸干透之后撕下画板上的美纹纸递给他。
nbsp;nbsp;nbsp;nbsp;“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nbsp;nbsp;nbsp;nbsp;达米安哼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画扫了一眼。
nbsp;nbsp;nbsp;nbsp;是副水彩。
nbsp;nbsp;nbsp;nbsp;风景画。
nbsp;nbsp;nbsp;nbsp;浅蓝色到灰色渐变着勾勒出天空的形状，深浅的绿色在画面中央晕染开来，能看出是哥谭公园的这片树林，地面是斑驳的棕黑与草色的青绿。
nbsp;nbsp;nbsp;nbsp;只是一副很普通的风景画。
nbsp;nbsp;nbsp;nbsp;明明整体更偏冷色调，看上去却明亮又温暖，渐变处清透又自然，天边的阳光是浅淡的金色，落在树林上晕出浅淡的光圈。
nbsp;nbsp;nbsp;nbsp;这是和他们平常眼中完全不一样的哥谭。
nbsp;nbsp;nbsp;nbsp;他们印象中的哥谭总是阴森沉闷，永远有笼罩不散的阴云和将起未起的狂风。
nbsp;nbsp;nbsp;nbsp;达米安微微抬头，也有些讶然地发现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nbsp;nbsp;nbsp;nbsp;阳光落在不远处的喷泉里，在水面上漾起粼粼的波光。
nbsp;nbsp;nbsp;nbsp;他不由得愣了愣。
nbsp;nbsp;nbsp;nbsp;如果真的要说，这幅画跟达米安在韦恩家看见的那些画自然没法比，但达米安还是第一次收到陌生人给的礼物……还是一个不一样的哥谭。
nbsp;nbsp;nbsp;nbsp;他内心一时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nbsp;nbsp;nbsp;nbsp;“还不错嘛，”
达米安撇了撇嘴，不想承认他现在确实挺高兴的，“……谢了。”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nbsp;nbsp;nbsp;nbsp;“——下次有空的话，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吧。”
nbsp;nbsp;nbsp;nbsp;他并不是很担心韦恩家会查他这么一个在哥谭稀松平常的假冒伪劣“艺术家”
，也相信达米安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nbsp;nbsp;nbsp;nbsp;毕竟他平等地看不起韦恩家族其他人，更别提主动跟他们说自己在外面遇见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不开嘲讽就不错了。
nbsp;nbsp;nbsp;nbsp;达米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抖了抖手中的画纸，接起电话后跟对面说了几句什么，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之后扬长而去，只留下声音远远传来。
nbsp;nbsp;nbsp;nbsp;“下次能再见的话。”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收回视线，从包里又拿出一张画布固定在画板上。
nbsp;nbsp;nbsp;nbsp;刚刚他把画架调转了方向朝树林，现在也懒得去动它，干脆就着现在的光线构思了一番。
nbsp;nbsp;nbsp;nbsp;刚刚给达米安画的那副时间太紧促，他没来得及注意太多细节，清稿都是随手几下就糊弄了过去，现在达米安走了他就没这么多顾虑，坐在折叠凳上慢慢磨洋工。
nbsp;nbsp;nbsp;nbsp;中途去路边的热狗摊买了个热辣狗，坐在折叠凳上一边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边啃。
nbsp;nbsp;nbsp;nbsp;还和闲着没事干的摊主聊了三十分钟的天，甚至聊着聊着加上了联系方式。
nbsp;nbsp;nbsp;nbsp;摊主大手一挥说他以后的热辣狗全都折扣，维吉尔接受得也很干脆，看了一圈之后说自己回去之后给他画个新宣传板。
nbsp;nbsp;nbsp;nbsp;摊主笑得牙不见眼，收了摊之后又跟他聊了十几分钟才依依不舍的推着车回家。
nbsp;nbsp;nbsp;nbsp;还没忘记提醒他也早点回去。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笑着点了头，继续坐在凳子上打磨他的画。
nbsp;nbsp;nbsp;nbsp;这一磨就磨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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