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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烫卷发的女人把凳子往后蹭开一截，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霍眉看她时，她正好也看过来。
nbsp;nbsp;nbsp;nbsp;潘小曼。
nbsp;nbsp;nbsp;nbsp;“我去趟卫生间。”
她轻声说，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走去。
果然，没一会儿，潘小曼就跟进来。
两人站在洗手池前昏暗的光晕中，眯眼瞧着对方。
nbsp;nbsp;nbsp;nbsp;“那是你亲戚？”
nbsp;nbsp;nbsp;nbsp;“有屁就放。”
nbsp;nbsp;nbsp;nbsp;“帮我买花柳清毒丸。”
她迅速说，“你知道怡乐院的院墙上有块砖头是空心的，放那里面。”
nbsp;nbsp;nbsp;nbsp;“自己买去。”
nbsp;nbsp;nbsp;nbsp;“我自己——自己怎么买？客人要把我送会怡乐院，我难道跟他说，你好弯一脚到药店门口因为我长疮了？”
她压低声音，想抓霍眉的手，霍眉往后一跳，“别碰老子！
你跟妈说啊，她给你治的。”
nbsp;nbsp;nbsp;nbsp;“霍姐，我不是你，她不会花钱给我治的，她都不会让我休息。
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出去说你在外面做鸡。”
nbsp;nbsp;nbsp;nbsp;霍眉翻了个白眼，一秒都不愿多留，说了声“行”
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反正说声“行”
不要钱。
而从餐厅离开后，她就再找不到她们一家了。
nbsp;nbsp;nbsp;nbsp;这潘小曼想得美，她以为当年真是田妈给霍眉治好的？是霍眉自己出的钱，几乎花光了半年的积蓄。
把钱拿给田妈，哪还有不帮忙买药的道理。
潘小曼没钱，那她说啷个？
nbsp;nbsp;nbsp;nbsp;其次，母亲和振良会在巴青待两天，这两天内她脱不开身。
nbsp;nbsp;nbsp;nbsp;晚上在嘉陵酒店订了一家带卧室的客房，一晚五块，但平日里攒下来的钱不就是现在花的嘛。
振良当然单独一张床，她不想跟母亲挤一张，所以睡沙发。
还有淋浴间，两人分别冲了近一个小时，出来时，都像在太虚幻境里梦游了一趟。
nbsp;nbsp;nbsp;nbsp;“把你的事情跟老大讲。”
母亲坐在床头柜上擦头发时这么说，她的发髻已经一个月没拆开了，而现在，黑白相间且稀疏的头发正往下淌水。
nbsp;nbsp;nbsp;nbsp;“临走前说罢。”
nbsp;nbsp;nbsp;nbsp;“导师要他留校任教，他推掉了。”
nbsp;nbsp;nbsp;nbsp;霍振良叹出一口气，搓着脸颊缓缓坐下，“妈，你现在说这个，明天你们都没心情好好玩。
我意已决，跟姐说又能如何了？”
nbsp;nbsp;nbsp;nbsp;到这个时候霍眉都没觉得是多严重的事。
nbsp;nbsp;nbsp;nbsp;本来霍振良才大二，导师是想提前预定这个人才。
若他不想提前工作，那就继续念书嘛，念到博士都可以，书自然是念得越高越好，家里又不是供不起。
若是书也不想继续读，那就在家里养两年身子，顺便沉下心来规划做些什么。
振良是心里有数的人，哪需要她们瞎操心？
nbsp;nbsp;nbsp;nbsp;结果接下来振良就说，他会提前参加考试，拿到毕业证书，然后去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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