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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桌台上那雨过天青釉瓷瓶里的腊梅开得正欢，欢到有些抢眼。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的眸光从姜虞眼尾的小痣挪到花蕊上，晃了一圈，又轻飘飘挪回去。
nbsp;nbsp;nbsp;nbsp;她把杯盏掼上八仙桌，忽然勾唇笑出了声，眉眼间却毫无清润的悦色。
nbsp;nbsp;nbsp;nbsp;笑意未达眼底。
nbsp;nbsp;nbsp;nbsp;她缓声道：“殿下似乎一直这么理所应当。”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会帮你。”
沈知书将身子往前一倾，直视上姜虞的眸子，“可我若是不答应呢？”
nbsp;nbsp;nbsp;nbsp;姜虞的呼吸慢了半拍，须臾，眨了一下眼：“将军想要什么，我都能予。”
nbsp;nbsp;nbsp;nbsp;“无论何事何物？”
nbsp;nbsp;nbsp;nbsp;“无论何事何物。”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摇摇头：“可是殿下每回都如此行事，说到底我也不能向殿下索取什么。
况且殿下也并未对我坦诚，以至于我对此事一直云里雾里，就像是棋局里无谓牺牲的兵，被蒙上眼推着向前，不能回头，也不知底里……”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顿，往椅背上一靠，轻声说：“我也不缺什么，没兴趣帮殿下了。”
nbsp;nbsp;nbsp;nbsp;“我可以予你……”
nbsp;nbsp;nbsp;nbsp;“殿下。”
沈知书轻笑了一声，“还没明白么？”
nbsp;nbsp;nbsp;nbsp;她站起来，蓦地走至姜虞身后，扶着椅背俯下了上半身：“殿下将实情告知于我，我自然肯帮殿下。
否则——免谈。”
nbsp;nbsp;nbsp;nbsp;姜虞垂下脑袋，声线同她的脸一般无动于衷：“其余之事都可，此事真不行。”
nbsp;nbsp;nbsp;nbsp;“为何不可？是因着那人的身份，还是其中夹杂着令殿下难以启齿之事？”
nbsp;nbsp;nbsp;nbsp;姜虞摇摇头：“不能说。”
nbsp;nbsp;nbsp;nbsp;“那真没法子了。”
沈知书攥着椅背直起身，“殿下自行解决罢，下官先行一步。”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也有点气。
nbsp;nbsp;nbsp;nbsp;气长公主死犟着什么也不说，也气自己人与事都尚未弄灵清，就稀里糊涂地一头扎进了这滩浑水里。
nbsp;nbsp;nbsp;nbsp;毕竟从姜虞宁死不吭声的行状来瞧，这浑水八成棘手得紧。
nbsp;nbsp;nbsp;nbsp;她从前是个太过良善的傻子，今儿这傻子却不愿奉陪了。
nbsp;nbsp;nbsp;nbsp;这场闹剧理应就此为止。
nbsp;nbsp;nbsp;nbsp;她转身要走，宽大的袖摆从姜虞面前扫过，却猛地被某人扯住。
nbsp;nbsp;nbsp;nbsp;“嗯？”
沈知书垂眸看着长公主那震颤着的眼睫，“殿下可是想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我……”
长公主低低的嗓音渗出些许难以察觉的喑哑，“我保证此事是最后一回。
将军……请帮我。”
nbsp;nbsp;nbsp;nbsp;“姜虞。”
沈知书实打实被气笑了，“你一直是这样的态度，我凭什么帮你呢？就凭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么？所有人都不得忤逆您，所有人都得围着您转，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千两黄金明日会送入将军府。”
nbsp;nbsp;nbsp;nbsp;“……我不缺金银。
我如今所获的已够我衣食无忧逍遥自在，为何还要稀里糊涂地被您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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