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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沈湛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冷漠道：“你现在知道了这些，你不劝我？”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宋婉不解道，“要是就此收手，只怕更多人想要至你于死地。”
nbsp;nbsp;nbsp;nbsp;沈湛看着她，一动不动看了好一会儿。
nbsp;nbsp;nbsp;nbsp;就像是云遮月，云雾散去，露出月皎洁的真容来。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知道他是个阴暗卑劣有违君臣之道的篡夺者，竟不规劝也不鄙视他，全然不似他想象的那样惊讶万分后哭泣害怕。
nbsp;nbsp;nbsp;nbsp;他意识到这个秘密将他和她彻底联在了一起，她会与他同生共死，无法再摆脱他，他就生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来。
nbsp;nbsp;nbsp;nbsp;“我问你，这事可会牵连与我？”
宋婉问。
nbsp;nbsp;nbsp;nbsp;“若是败露，不止牵连你，荣王一系都得死无全尸。”
沈湛道。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他，笑道，“不会败露，珩澜不会让我处于危险的境地，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月色下的她，清艳美丽，冷白的面容带着恬淡的笑。
nbsp;nbsp;nbsp;nbsp;迷人极了。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了一切，不顾未来可能发生的危险，还愿意在他身边。
nbsp;nbsp;nbsp;nbsp;她拥抱了他。
nbsp;nbsp;nbsp;nbsp;沈湛压抑的喘息在她的拥抱下渐渐平息，头竟有些发晕，心像是跌进了柔软的云里。
nbsp;nbsp;nbsp;nbsp;他抱着她不说话，越抱越紧，像是要嵌入骨血中去。
nbsp;nbsp;nbsp;nbsp;宋婉被勒的喘不上气，挣扎着，“勒疼我了，松开！”
nbsp;nbsp;nbsp;nbsp;沈湛松了手，眼神火热地看着她，“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走吧，回惜春园。”
宋婉安抚性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都病成这样了，耽搁不得了，你无论要做什么，都得有个好身体啊。”
nbsp;nbsp;nbsp;nbsp;沈湛本不想告诉她这几日他什么药都没有吃，知道自己在发热，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腐朽溃败，却厌倦地任其发展。
nbsp;nbsp;nbsp;nbsp;他也没有告诉她，起初起了这大不韪的想法，就是想用自己这幅破败的身躯再做些什么，说不定就成了。
nbsp;nbsp;nbsp;nbsp;若是不成，他也做好了不牵连荣王一系的准备，反正自己活不长，怕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拉着他，他却没动。
nbsp;nbsp;nbsp;nbsp;宋婉不解地回头，只见沈湛眼中的不安都要溢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她只得又回去，抱住他劝慰道：“什么事回去再说，这荒郊野岭的，你又病着。”
nbsp;nbsp;nbsp;nbsp;他咳咳了几声，稍微把她推开了一些，仍站在月下凝视她，“你不会再走了？”
nbsp;nbsp;nbsp;nbsp;“我走哪里去，这三日我本来也没离开过惜春园，是你被那些障眼法蒙蔽了，找不到我。”
她微微笑道，“何况你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是你的从犯了，一条贼船上，我怎么走？”
nbsp;nbsp;nbsp;nbsp;“真的？”
他抚上她的脸颊。
nbsp;nbsp;nbsp;nbsp;“真的。”
宋婉道。
nbsp;nbsp;nbsp;nbsp;她不会走了。
nbsp;nbsp;nbsp;nbsp;反观历朝历代，篡夺者的理由皆是冠冕堂皇，清君侧的、匡扶正统的，少有人能直视自己的欲望。
nbsp;nbsp;nbsp;nbsp;那九五之尊之位，天下的君主，谁不想做？
nbsp;nbsp;nbsp;nbsp;宋婉年幼的时候，就不明白为何人不能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何要对想要的说不，为何不去夺取？
nbsp;nbsp;nbsp;nbsp;夺取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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