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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已将所有秘密展示给她看。
nbsp;nbsp;nbsp;nbsp;宋婉深吸了口气，努力整合脑子里的信息，最后得出了那个结论。
nbsp;nbsp;nbsp;nbsp;她道：“你是要谋反？”
nbsp;nbsp;nbsp;nbsp;沈湛不置可否，只淡淡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圣上御极已四十年了。”
宋婉道，像是在审视，“若是刚登基时天下未定，还有可能。
如今圣上垂治天下，整顿吏治，江山社稷尽在掌中，大昭的根基已经稳了，你这么做，有几成胜算？”
nbsp;nbsp;nbsp;nbsp;沈湛告诉她，“婉儿知道的与万民所看到的一样。
你只看到圣上垂治天下，却并未看到他如何弄权制衡。
宗室、寒门、武将、世家的矛盾并非是自己挑起。”
nbsp;nbsp;nbsp;nbsp;“我若不取这天下，圣上必然会在传位前平了荣王府。”
nbsp;nbsp;nbsp;nbsp;“还有晋王，在北境镇守边关不假，通敌卖国也是真。
圣上心里清楚这些，为何迟迟不立储，并非是他真的没有儿子，而是在为储君铺路，扫清障碍。”
nbsp;nbsp;nbsp;nbsp;“这等事并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达成，前些年被处置的懿王叔、詹王叔，旁系甚多，能人异士都已被我收入麾下，还有门客数千。”
nbsp;nbsp;nbsp;nbsp;“圣上严格控制武官数量，兵马大权牢牢掌控中枢手中，但却十分喜欢抬举文官，不止礼贤下士，说封个一品大员就封，说杀头也杀得快，可谓是流水的文官。”
nbsp;nbsp;nbsp;nbsp;“抄家的，流放的，多的是心有不甘的。
而朝中关系盘根错节，江山并非看起来那样固若金汤！”
nbsp;nbsp;nbsp;nbsp;沈湛一口气说完，忍不住一阵咳嗽。
nbsp;nbsp;nbsp;nbsp;垂眸，又看到宋婉那种熟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顿，平静道：“何况，追求权力何错之有？那个至尊的位置，谁不想坐？”
nbsp;nbsp;nbsp;nbsp;有这样的欲望，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nbsp;nbsp;nbsp;nbsp;事已至此，他也不屑于将自己隐藏在道貌岸然之下。
nbsp;nbsp;nbsp;nbsp;被送去帝都的那些年，明面为跟在帝王身边参赞机要、读书学习，实则与质子无异。
nbsp;nbsp;nbsp;nbsp;他自小便是心思敏感敏行讷言之人，亲眼看着一个个一同被送来的兄长们消弭于深宫大内，就像平静的湖面下是汹涌的暗潮，一不留神，就会被拉下去。
nbsp;nbsp;nbsp;nbsp;泛起的那一点微澜，无人在意。
nbsp;nbsp;nbsp;nbsp;他不得不给自己灌些药，让本没那么差的身子变得日渐溃败腐朽，让皇帝认为他不足为惧，这才保命活下来。
nbsp;nbsp;nbsp;nbsp;身边的世子们一个个的消失，这还不止，还要牵连血亲、旁支，东厂领了命出皇城去，等再回来，带来的就是一支宗室血脉的覆灭，懿王叔子孙众多，连血亲带旁支，据说东厂杀得刀都卷刃了。
nbsp;nbsp;nbsp;nbsp;沈湛回忆起少年时期，皆是在皇权高压下，如履薄冰的恐惧、亲自喝下寒凉毒物的狠绝，暗无天日的歌舞升平，像是醒不来的噩梦。
nbsp;nbsp;nbsp;nbsp;在这样的苦痛下，他不愿就此脊梁被敲断似的畏畏缩缩，而是滋生了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欲念。
nbsp;nbsp;nbsp;nbsp;权力，谁不想要？
nbsp;nbsp;nbsp;nbsp;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本就是王侯，为何不能染指那高位？
nbsp;nbsp;nbsp;nbsp;离得近了，宋婉这才看到他的神色，平静中透着隐隐的癫狂。
nbsp;nbsp;nbsp;nbsp;“我都告诉你了。”
沈湛将宋婉拽得近了一些，“你便再也走不掉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无论她什么决断，他都不会让她再次消失。
nbsp;nbsp;nbsp;nbsp;大不了打造一座像麓山一样的囚笼。
nbsp;nbsp;nbsp;nbsp;宋婉怎会不知这一点，按下心中的波澜，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这么烫？”
nbsp;nbsp;nbsp;nbsp;他的皮肤烫的惊人，似乎正在发着高热。
nbsp;nbsp;nbsp;nbsp;沈湛摇摇头，视线完全紧锁在她脸上。
nbsp;nbsp;nbsp;nbsp;宋婉：“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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