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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林真真不记得今天是他生日。
nbsp;nbsp;nbsp;nbsp;他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没想到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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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八中是初高中一体的学校，也是港城唯一一个市重点。
校长为了出成绩，给初三和高三的学生设置了预科班，七月一放暑假，预科班马上开课，补到九月正式开学。
nbsp;nbsp;nbsp;nbsp;初三和高三的预科班是一起放学的，方程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特意来初中部找方清珏一起回家，搞得方清珏怀疑这人是不是犯了事，害怕路上有人堵他。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戴着墨镜的林真真等在门口的大柳树下。
他蓦然明白过来，方程是想拉他一起去吃饭。
nbsp;nbsp;nbsp;nbsp;林真真一看见他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还没剪头？”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瞪了一眼方程，强压着情绪说：“我刚放学，哪来的时间剪。”
nbsp;nbsp;nbsp;nbsp;林真真命令道：“现在就去。”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nbsp;nbsp;nbsp;nbsp;方程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语气带着点怨气，“为什么不带他。”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要带他？”
nbsp;nbsp;nbsp;nbsp;“妈。”
方程说，“昨天是他生日。”
nbsp;nbsp;nbsp;nbsp;“昨天也是那混蛋进监狱的日子，也是你妈丢人丢到家的日子！”
林真真猛地摘下墨镜，瞪着他吼道：“这些年街坊邻居都是怎么传闲话的你忘了吗！”
nbsp;nbsp;nbsp;nbsp;方程缓缓低下了头，整个人忽然变得很沉默。
nbsp;nbsp;nbsp;nbsp;“以前也不带，怎么不见你问！”
林真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黄昏时分，方清珏却觉得这日头比正午还要毒。
他踢走一颗石子，石子滚着滚着滚进一家招牌又旧又破，连字都看不清的理发店。
nbsp;nbsp;nbsp;nbsp;这家店是一个老太太开的，虽然就在学校后门，但他从来没来过。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把头发剃光，看林真真还会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拐进店，见一个打扮得很时髦的老太太坐在收银台后面，端着碗吃饭。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川就端着碗从收银台后面的偏屋里走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愣。
nbsp;nbsp;nbsp;nbsp;“剪头发？”
老太太白发苍苍，至少得有六七十岁，眼神却很亮，表情也透着童真，仿佛仍保持着年轻的心态。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嗯了一声，“剃光。”
nbsp;nbsp;nbsp;nbsp;江川一听，兀地笑了：“谁惹你了？拿头发撒什么气。”
nbsp;nbsp;nbsp;nbsp;“才没有。”
他有点尴尬，心想这人怎么总是能一眼看穿他。
nbsp;nbsp;nbsp;nbsp;“吃了吗？”
江川问。
nbsp;nbsp;nbsp;nbsp;“没。”
nbsp;nbsp;nbsp;nbsp;老太太一听，抬起凳子往一旁挪了挪，笑得和蔼可亲：“那一起吃，添双筷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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