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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林真真撂下筷子，用湿巾擦了擦嘴，“下个月cm联考，有没有信心拿省一？”
nbsp;nbsp;nbsp;nbsp;方程点头：“大概率。”
nbsp;nbsp;nbsp;nbsp;省一必能进入国家集训队，相当于半条腿迈进了北清，林真真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不愧是我儿子，想吃什么，明天妈给你做。”
nbsp;nbsp;nbsp;nbsp;方程思索了几秒，说：“油爆虾。”
nbsp;nbsp;nbsp;nbsp;林真真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想吃这个？”
nbsp;nbsp;nbsp;nbsp;方程睨了一眼方清珏，“妈，今天是——”
nbsp;nbsp;nbsp;nbsp;“你要吃虾？”
林真真像才注意到有方清珏这么一个人似的看向他，一张口就是指责，“你不知道你哥哥海鲜过敏？”
nbsp;nbsp;nbsp;nbsp;她的神态表情都在谴责方清珏无理取闹，令他感觉十分难堪，心里极不是滋味，甚至怀疑方程是不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我没想吃。”
他低着头，默默捏紧了筷子，“谁知道他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刘海长的都能挡住眼睛了。”
林真真的目光从眼尾扫过来，透着点似有若无的敌意和嫌弃，“像什么样子，明天去剪了。”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她没再问方程的意见，直接拍板：“就上次那家火锅，他家牛肉丸还挺正宗的，明天放学我去接你。”
nbsp;nbsp;nbsp;nbsp;方程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没再吃，也没说话。
林真真说完就上楼了，他一言不发地下桌，也回了书房。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碗里剩了点饭，但他没胃口再吃，端着碗筷去厨房洗碗。
洗完又把客厅打扫了一遍，才踩着月光回房间继续写练习册。
nbsp;nbsp;nbsp;nbsp;会做的题全部做完，不会的题对着答案步骤慢慢琢磨，琢磨明白了继续下一道，琢磨不明白也继续下一道。
nbsp;nbsp;nbsp;nbsp;但下一道的答案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犯起了难，正琢磨这个结果怎么来的，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方程的声音：“喝不喝牛奶。”
nbsp;nbsp;nbsp;nbsp;他头也不回地说：“那是妈专门给你定的，我喝她该说我了。”
nbsp;nbsp;nbsp;nbsp;一杯热牛奶出现在桌子上，方程说：“你初三，学习压力也大。”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盯着那杯牛奶看了几秒才抬起头，黑沉的眸光里有刺一样的锋芒，像是想把他看透。
nbsp;nbsp;nbsp;nbsp;方程的目光却落在他涂涂改改的那道题上，“p点坐标是（-6，4）。”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已经对他变态的心算能力习以为常了，如今只觉得烦躁：“大哥，过程呢？”
nbsp;nbsp;nbsp;nbsp;方程夺过他的笔，在一旁稿纸上写计算步骤，只用了几步就将结果算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更加无语了。
nbsp;nbsp;nbsp;nbsp;他想说这种解法他还没学，写出来大概率不会给分，更何况他根本没看懂。
nbsp;nbsp;nbsp;nbsp;但方程没给他这个机会，写完扔下笔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盯着那杯牛奶咬牙切齿。
nbsp;nbsp;nbsp;nbsp;他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他就是故意的。
nbsp;nbsp;nbsp;nbsp;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同一个爹妈生的，智商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方清珏没再做那道题，揣着口琴出了门。
nbsp;nbsp;nbsp;nbsp;他们家离海很近，顺着巷子走出去就是浅水湾。
nbsp;nbsp;nbsp;nbsp;八月盛夏，很多人会来海边夜游。
方清珏坐在一块礁石上照着视频练习口琴。
nbsp;nbsp;nbsp;nbsp;这东西比吹口哨难，有两个音节他怎么压都压不出来，折腾了半天只被海风吹得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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