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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忘记了。”
nbsp;nbsp;nbsp;nbsp;忘记了？他可不是没有记性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但她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的声音都快哽咽了。
nbsp;nbsp;nbsp;nbsp;“瑶瑶！”
窗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擦掉窗上的水汽，兴奋地叫出声：“爸爸妈妈！”
nbsp;nbsp;nbsp;nbsp;夫妻俩进屋放下年货行李，和正在厨房烧柴的姥姥说了好一会子回话，然后才进里屋和女儿说抱歉：“这几天岸北下大雪，一直出不了门。”
nbsp;nbsp;nbsp;nbsp;一家子都到齐了，过年的礼数不能少。
nbsp;nbsp;nbsp;nbsp;轮到小辈拜年，叶绍瑶拉着季林越跪下，向姥姥磕头：“祝姥姥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发财，五谷丰登，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斗之才，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
nbsp;nbsp;nbsp;nbsp;这是她前几天就和季林越一起想好的祝词，背了好多天。
nbsp;nbsp;nbsp;nbsp;姥姥坐在炕上，被一串语炮哄得笑弯了眼睛：“姥姥要八斗之才做什么，你俩才要好好学习。”
nbsp;nbsp;nbsp;nbsp;她使唤叶绍瑶从柜子里拿榛子，说让他们挑喜欢的吃。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什么意思？按照去年的环节，她现在应该已经把红包拿到手了。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真在口袋里拣大榛子，直接抓了一捧。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说他：“你还真不客气。”
nbsp;nbsp;nbsp;nbsp;但他只是示意往口袋里看，榛子的最底下藏着一抹红色，鼓鼓囊囊四个包，季林越也有份。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摸着红包的厚度猜测：“六十六块钱，谢谢姥姥！”
nbsp;nbsp;nbsp;nbsp;她就说是六六大顺吧。
nbsp;nbsp;nbsp;nbsp;一下就被猜中的姥姥佯装不满意：“小机灵鬼。”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虽然还没到除夕，但外面的鞭炮已经放了一串又一串，响到大晚上还不停。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坐在炕边等热水，眼睛却不住往对门瞅。
nbsp;nbsp;nbsp;nbsp;爸爸从岸北带了两箱炮仗，但妈妈一定要等到年三十才肯松口。
nbsp;nbsp;nbsp;nbsp;明明今年家里人最多，却还是比别家冷清不少。
nbsp;nbsp;nbsp;nbsp;“咱们今晚怎么分床铺？”
客厅里响起邵女士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去年家里只有三个人，更早时候是叶家夫妻俩一屋，叶绍瑶和姥姥一屋。
nbsp;nbsp;nbsp;nbsp;但今年多出个季林越。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偏头看了看他。
nbsp;nbsp;nbsp;nbsp;“你和我姥姥睡吧，”
她说，“我去挨着爸爸妈妈。”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看着她，微皱的眉头似乎写着不乐意。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以为他是盯上了她的水：“这一壶是我烧的，别和我抢。”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问：“我真要和姥姥一起睡吗？”
nbsp;nbsp;nbsp;nbsp;“你不乐意吗？”
nbsp;nbsp;nbsp;nbsp;他不说话。
nbsp;nbsp;nbsp;nbsp;“我姥姥那么稀罕你，你居然不想挨着我姥睡。”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该怎么解释，他只是过于拘谨，尤其是在不太熟悉的长辈面前。
nbsp;nbsp;nbsp;nbsp;但他没办法这么说，因为叶绍瑶很喜欢姥姥，他也喜欢这个和蔼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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