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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中午见过冯教练。
nbsp;nbsp;nbsp;nbsp;对方是个极有个性的女性，一身运动服，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看起来不好惹。
nbsp;nbsp;nbsp;nbsp;穆百川给冯蒹葭拨去电话，玩笑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责怪：“你们是怎么与家长交接的？要是孩子真的走失，俱乐部和冰场都得负责。”
nbsp;nbsp;nbsp;nbsp;冯蒹葭正被学生扰得心烦，一通电话丢给丈夫。
nbsp;nbsp;nbsp;nbsp;“我马上来接孩子。”
李葳蕤说。
nbsp;nbsp;nbsp;nbsp;“你的膝盖……”
穆百川没话讲，“算了，我送孩子过去。”
nbsp;nbsp;nbsp;nbsp;李葳蕤的右膝半月板严重撕裂。
nbsp;nbsp;nbsp;nbsp;当初他不听队医建议，打封闭针强上自由滑，耽误了治疗黄金期。
nbsp;nbsp;nbsp;nbsp;膝盖在比赛中不免二次伤害，不等颁奖仪式，队医直接将他抬去医院。
nbsp;nbsp;nbsp;nbsp;九年过去。
nbsp;nbsp;nbsp;nbsp;时间足够李葳蕤走出阴影，但上冰始终是件难事，他现在只能简单滑行。
nbsp;nbsp;nbsp;nbsp;“走吧，”
电话收线，穆百川对季林越说，“你的任务是见搭档。”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不知何时松开的手。
nbsp;nbsp;nbsp;nbsp;意识到再被牵住时，指缝覆盖着粗糙的质感。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才不过六七岁，关节已经在冰上磨出薄茧。
nbsp;nbsp;nbsp;nbsp;她还感觉到，他有意识握紧自己的手，想把她也带走。
nbsp;nbsp;nbsp;nbsp;但她没敢挪步。
nbsp;nbsp;nbsp;nbsp;好像，自己也没下课来着。
nbsp;nbsp;nbsp;nbsp;“教练，我可以去吗？”
nbsp;nbsp;nbsp;nbsp;穆百川最终没受住小姑娘的撒娇攻势，同意他俩结伴。
nbsp;nbsp;nbsp;nbsp;这是叶绍瑶第一次走进健身房。
nbsp;nbsp;nbsp;nbsp;大人们卷腹卧推轻而易举，和身上没二两肉还偷懒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nbsp;nbsp;nbsp;nbsp;安全感在此时降到谷值。
nbsp;nbsp;nbsp;nbsp;“我们不练这些。”
季林越始终在她半个身位前，牵她穿过大人的世界。
nbsp;nbsp;nbsp;nbsp;他们要去俱乐部专属练功房。
nbsp;nbsp;nbsp;nbsp;练功房里，叶绍瑶见到爸爸久仰的冯教练，只是对方并不适合心平气和地打招呼。
nbsp;nbsp;nbsp;nbsp;还没消气。
nbsp;nbsp;nbsp;nbsp;李葳蕤往窗边指了指：“小季，那是你的搭档，比你小两岁，在读幼儿园。”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看过去。
nbsp;nbsp;nbsp;nbsp;窗下随意摆了几张哑铃凳，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安静坐着，胳膊勉强够到窗台。
nbsp;nbsp;nbsp;nbsp;她在空气中指指点点，数窗外北归的鸟。
nbsp;nbsp;nbsp;nbsp;“姚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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