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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哥我害怕’,他就扭头冲我笑‘抱紧咯,我比老水牛还稳当’。
他脖梗子的汗咸津津的,我数着他后脑勺被树枝刮破的疤,一道,两道……火塘灰里煨的红薯,阿哥总把最甜的那头掰给我;赶集时他还给我扎的羊角辫,我自己扎总扎歪;还有暴雨夜屋顶漏水滴,阿哥用化肥袋兜着说‘小妹快看,这是阿哥给你摘的星星。
’……
上次我看到他,还是在秀秀姐手机里,那里都是机器,轰隆隆响得他说话要扯嗓子。
我对秀秀姐说‘你下次让阿哥唱个歌嘛’,秀秀姐说那里不许唱歌。
可是现在,连秀秀姐也不回来了。
秀秀姐的阿爸阿妈也说‘她死咯’……阿哥,你要看见了,就回来看一看我和阿爸阿妈。”
梁钿妹说到最后,甚至都带着一些哭腔了。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张潮蹲下身子,关掉了两人领口的麦克风,在细声细语地安慰着小姑娘。
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乡土-外界”
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离去-回归”
二元,某种程度上,「外界」对「乡土」进行了情感关系的掠夺。
这种「掠夺」,对于个体来讲,悲欢自品;对于「乡土」来说,确实加速了它的瓦解。
梁钿妹的哥哥为什么不愿再回到什雷村?原因自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但促成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恐怕也是「乡土」那种或隐蔽、或公开地对「离开者」的剥夺与控制。
这种轮回,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循环了多少次,它的终点在哪里?谁也无法断言。
随着这三个孩子的讲述,其他孩子也放松了情绪——
梁厚生说的是自己放风筝的故事:“老师说县城里孩子有遥控飞机可以玩,我以前没有见过飞机,现在我都坐过飞机啦,县城里的孩子也没有都坐过吧?
可是我坐过了飞机,还是觉得遥控飞机没有我的风筝好玩。
立春那天,阿爷会去砍后山最老的竹子,烤直了扎成风筝。
我用作业本纸糊翅膀,阿奶刮下锅底灰调成墨汁画眼睛。
顺着山风放线,风筝能钻进云彩里跟老鹰打架。
去年线断了,阿爷说‘线断在云里头,就是给祖宗捎信哩。
’……
韦泽成则讲了自己昨天在燕京给爸爸妈妈买衣服的事,梁广年说了去年去县城的见闻……
随着孩子们的讲述,大家一方面“大开眼界”
,另一方面也越来越好奇,张潮的这部新书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
只有在后台的陆金波才怀着复杂的心情,明悟了一件事:
张潮这不是要办新书发布会,根本就是一场大型的情感互动秀!
直接把所有人的期待感都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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