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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忽而又笑，“若不是……也许他该是我的夫人。”
nbsp;nbsp;nbsp;nbsp;平地惊雷！
nbsp;nbsp;nbsp;nbsp;众人哗然，一时间已止不住胡思乱想。
严丰这下子来了兴致，目露精光，道：“听说贺青冥喜欢男人？还和他徒弟柳无咎有一腿，难道他在长安时便……？”
nbsp;nbsp;nbsp;nbsp;陶然道：“他喜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不过，倒的确是有一些男人喜欢他，从前扬州的富商钱善见钱老爷也喜欢他，还想对他下手，只不过许是打不过贺青冥，没能成功。”
nbsp;nbsp;nbsp;nbsp;严丰叹气，好像他已很是遗憾。
nbsp;nbsp;nbsp;nbsp;众人议论纷纷：
nbsp;nbsp;nbsp;nbsp;“我就说！
姓贺的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八成就是有毛病！”
nbsp;nbsp;nbsp;nbsp;“他那副样子，难怪有男人念着他！
照我说，兴许他早给什么男人用了！
兴许他早跟不夜侯有过一段，他养柳无咎，也是养他来当自个的相公！”
nbsp;nbsp;nbsp;nbsp;他们大笑，反正贺青冥死了，怎么也不怕他。
反正他死了，如今什么人都可这样诽谤他，也不怕会招来他的报复。
他们这样笑他，好像他已变作下九流的戏子娼女，好像他们终于高高在上，终于扬眉吐气，他们的仇恨、怨气也终于彻底发泄！
nbsp;nbsp;nbsp;nbsp;门外忽地传来一道沉重的响声。
大雪纷飞，风雪如鼓点一般打在门上，好像战场上声声擂鼓。
nbsp;nbsp;nbsp;nbsp;大门忽地被撞开！
nbsp;nbsp;nbsp;nbsp;风雪猛然灌了进来，一群人几乎睁不开眼，也再笑不出了。
等他们再看的时候，只见风雪之中走来一个黑衣人，他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伫立门边，他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色，风雪却已把他周身染白，只碰不到他的脸，稍一靠近，便被融化成雪水，雪水滴答滴答，好像是苍天垂泪。
nbsp;nbsp;nbsp;nbsp;一些人已然戒备，一些人戒备着又笑着道：
nbsp;nbsp;nbsp;nbsp;“哈！
原来是贺青冥他相公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的目光看着他，笑声也对着他，目光和笑声中都有似是而非的轻蔑。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认得这种目光和笑声，这一年来，他行走在江湖上的时候，也总能隐约感到这种目光和笑声。
他走在江湖上，和小时候一样被一些人侧目，只不同的是，他们再不敢像柳无咎小时候一样打他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有的人鄙夷他又不敢说，或者只敢说不敢动作，有的人因为他的武功臣服于他，如同那些骂他的人臣服于既定的规则，还有的人得意洋洋，他们虽然不说，柳无咎也从他们脸上看清楚了：看呐，江湖头一号美男子，却爱上他的师父，他的师父也还是一个男人。
nbsp;nbsp;nbsp;nbsp;他们得意，他们炫耀，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胜过这头一号美男子，这一代头一号高手的地方：柳无咎爱睡男人，而他们好歹爱睡的是女人。
nbsp;nbsp;nbsp;nbsp;真是奇怪，平常他们是决计不肯把女人当人的，到这时候，女人倒成了他们高贵的借口。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却不看他们，他的目光只穿过他们，看到了青冥剑。
nbsp;nbsp;nbsp;nbsp;他看见青冥剑身上的裂痕，他知道那是它。
两年来，它失去了主人，一度不见天日，又几经辗转波折。
人如剑剑如人，青冥剑的命运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坎坷。
nbsp;nbsp;nbsp;nbsp;他们看见他的目光，蔑笑着说：“一个月之内，它已辗转四十三人手，被四十三人摸过、用过，就算你得了它，也只不过做它第四十五任主人！”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道：“青冥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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