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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它？还是……他？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柳无咎的头脑叫他赶紧离开她，但他的心和他的脚步都慢慢迟钝了。
nbsp;nbsp;nbsp;nbsp;天魔女见他迟疑，终于露出来最后一丝诡谲的笑意，她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那瓶子里装着一种晶莹剔透的液体，好像什么人的泪水。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爱他么？我可以帮你……这是神女泪，只要一滴，世上再坚贞不屈的人，也要顺从你，臣服于你，你对他做任何事，他也不会反抗你，还会爱你，依从你。”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神色一动，道：“爱我……依从我？”
nbsp;nbsp;nbsp;nbsp;他忽又想到了这些年来做过的梦，梦里贺青冥如何待他，他已渴望太久。
nbsp;nbsp;nbsp;nbsp;如果贺青冥是梦里的样子，如果贺青冥抱他、吻他，如果贺青冥包容他、接纳他，如果贺青冥为他笑，为他哭……一个声音告诫他：那是假的！
假的贺青冥！
nbsp;nbsp;nbsp;nbsp;另一个声音却诱惑他：假的又如何？无论真假，无论贺青冥爱不爱他，他都已得到贺青冥。
nbsp;nbsp;nbsp;nbsp;一人怒斥他道：混账！
他对你好，对你恩重如山！
你怎可欺师灭祖，怎可强迫他？！
nbsp;nbsp;nbsp;nbsp;一人却尖叫道：蠢货！
他对你再好，也不会叫你如愿以偿，他只把你当弟子而不是丈夫！
他快死了！
你再不动手，就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两人吵了起来，无休无止，叫他的心神翻江倒海！
nbsp;nbsp;nbsp;nbsp;那尖叫却愈来愈大声了，而且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他快死了！
快死了！
贺青冥快死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贺青冥快死了。
难道他死了，也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吗？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的血液沸腾了——贺青冥不给他的，他可以自己动手抢来！
nbsp;nbsp;nbsp;nbsp;天魔女瞧着他神色不住变幻，呵呵笑了：“是了，是了，就是这样……拿去吧，你拿着它，拿着它，只需一滴，你就能心想事成，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nbsp;nbsp;nbsp;nbsp;她的气息渐渐弱了，头也低下去了，垂到水中。
nbsp;nbsp;nbsp;nbsp;水里的影子不再动了，只映出来她脸上最后一丝得意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第172章剖白“你拿着它，拿着它，只需一滴，……
nbsp;nbsp;nbsp;nbsp;“你拿着它，拿着它，只需一滴，你就能心想事成，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nbsp;nbsp;nbsp;nbsp;天魔女临终时候的话似乎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nbsp;nbsp;nbsp;nbsp;天上一轮弯月，她的声音便似那钩子一般的弯月，钻进他的皮囊，钩动他的心肠。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好像他身后的丛林里追着一条咆哮的野狗。
nbsp;nbsp;nbsp;nbsp;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他急促地喘息着，浑身上下已热得发狂！
nbsp;nbsp;nbsp;nbsp;夜风吹拂，激起周身一阵冷汗！
nbsp;nbsp;nbsp;nbsp;他蓦地顿住，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已经太快，身体已经颤抖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他死死盯着手里攥着的那只小瓶子，他盯得那么紧，仿佛是在盯着这一生到头的死敌。
nbsp;nbsp;nbsp;nbsp;他死死地攥着它，仿佛不是要扼死它，就是要扼死自己。
nbsp;nbsp;nbsp;nbsp;丛林里传来夜枭的嘲笑，草丛里的飞蛾和萤火虫也跳着轻蔑的舞蹈。
nbsp;nbsp;nbsp;nbsp;“懦夫！”
nbsp;nbsp;nbsp;nbsp;他们哈哈大笑：“懦夫！”
nbsp;nbsp;nbsp;nbsp;“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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