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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那天的雨好像也是像刚刚的雨这么大——”
他抬起头，看着雨后的夜空，纯粹的深蓝色调，他低头，看着姜然颤抖的肩膀，有些黯然神伤。
nbsp;nbsp;nbsp;nbsp;“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你很细心，也很有才情，只不过这些不应该用在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上。”
nbsp;nbsp;nbsp;nbsp;“你想表达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下一秒张定水脸上还带着的微笑立马消失不见，面部表情立马变得冷漠。
nbsp;nbsp;nbsp;nbsp;“你刚刚跟何警官说了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姜然，她也一步步往后退。
nbsp;nbsp;nbsp;nbsp;刚刚在KTV的包间内何建宇给她打电话时，他装着醉酒，实际上在暗中观察她了许久。
nbsp;nbsp;nbsp;nbsp;事到如此，她也没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伪装的面具在此刻撕得粉碎。
nbsp;nbsp;nbsp;nbsp;“我想跟何警官说我想起来了，今天的雨和那天的一样大，但是让凶手逃跑的事，我不会让它再次发生了。”
nbsp;nbsp;nbsp;nbsp;张定水笑了，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的衣袖里握着一把刀，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nbsp;nbsp;nbsp;nbsp;“那姜然，你说说看，老师想知道你想起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见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姜然心中悲愤万分，她从不认为张定水是个没有情感的人，只是如今后知后觉，原来善解人意的老师只是他完美的伪装。
nbsp;nbsp;nbsp;nbsp;“我想起了老师你讨厌下雨，害怕下雨，所以你对某一样东西情有独钟。”
她深吸一口气，把握着自己和他的距离，然后继续说道：“你会自己做晴天娃娃，但精美的工艺品已经不能满足你所赋予的意义，所以你把雨停了的希望寄托在另一件事上。”
nbsp;nbsp;nbsp;nbsp;她闭上眼，当李晓丽死时，她那个无比真实的梦，梦中她被一个东西慢慢吊了起来，悬空的身子，晃动的绳索，像极了吊死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你想把人做成晴天娃娃。”
nbsp;nbsp;nbsp;nbsp;说话时，姜然的声音在颤抖。
nbsp;nbsp;nbsp;nbsp;张定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对她的表现很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人猜中了他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们，明明她们什么都没做错！”
她把压抑在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们的生活本就已经够苦涩了。
nbsp;nbsp;nbsp;nbsp;他的笑声很轻，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月光在镜片上划出两道锐利的白光。
镜片后的双眼是她看不透的黑暗。
nbsp;nbsp;nbsp;nbsp;“这又有什么不好，只有老师能理解因为贫穷而去偷别人学费的人……”
他双手摊开，就像是要坦白一切一样：“老师也能理解你，因为家庭美满幸福，所以对着不幸的人怜悯，自己高高在上，但从未跟不幸的人真正共情过……”
nbsp;nbsp;nbsp;nbsp;她立即否认：“首先，李晓丽她没有偷窃，其次，我只怜悯你一人。”
nbsp;nbsp;nbsp;nbsp;无论是李晓丽也好还是祝真真，她的心情绝对不是同情，只是单纯地希望两人能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哈哈——姜然同学，我当然知道李晓丽没有偷窃，因为偷窃的人是我。”
nbsp;nbsp;nbsp;nbsp;真正栽赃李晓丽的人是他自己，明明是相似的家庭背景，能当坏孩子的人凭什么只有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什么意思？”
姜然看不透他，此刻脑海里想起了当时敖丽雅的话，她极力否认了自己栽赃李晓丽。
nbsp;nbsp;nbsp;nbsp;而自己依旧以为是她偷了唐果的学费。
nbsp;nbsp;nbsp;nbsp;原来他在亲手制造着一场霸凌，整个班级于他而言就是棋盘，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nbsp;nbsp;nbsp;nbsp;他扔掉雨伞，这附近几百米都没有行人和居民，对附近的监控范围也早就烂熟于心。
nbsp;nbsp;nbsp;nbsp;“你的伪装有些拙劣，其实你早就想起来了对不对？你每次月考都故意把分数控制在班级的二三十名左右，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身为语文老师，当了四班三年的班主任，每个同学作文写作的风格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姜然，从他字迹之间他能很明显发现，她在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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