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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像是划破暗夜的利刃，似乎所有人都在这锐响中嗅到了风暴的血腥气，街角大排档蒸腾的肠粉雾气里，穿人字拖的阿伯捏着茶盅的手顿了顿，“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nbsp;nbsp;nbsp;nbsp;办公室飘着淡淡的烟草味，老式吊扇吹得文件嗡嗡作响，盛律清屈起食指抵着泛着潮气的玻璃，看着最后那辆警车的尾灯消失在长堤转角才收回视线。
nbsp;nbsp;nbsp;nbsp;走廊传来胶底鞋与瓷砖的摩擦声，吴天华抱着牛皮纸案卷冲进来时，额角还挂着汗珠，“盛队，我查到陈康林和谁接触过了。
一个在银河歌舞厅上班，叫做安南的舞女，人已经带到问询室了，不过……”
nbsp;nbsp;nbsp;nbsp;问询室的白炽灯管被潮气侵蚀得发乌，浓妆艳抹的安南像是美女蛇般盘在木椅上，亮片吊带裙滑落半边肩膀，露出锁骨处晕开的金粉，唇边的口脂已晕开，看上去狼狈却又带着点妩媚。
nbsp;nbsp;nbsp;nbsp;盛律清推门时带进穿堂风，混着龙井茶香的保温杯往铁桌上一搁，撞出清越的响。
nbsp;nbsp;nbsp;nbsp;“哎呦，长官好靓仔。”
安南突然直起腰，伸手撩开黏在颈间的卷发，沁着醉意的眼波好似夜里的霓虹灯，垂眸扫过男人扣到顶的警服领口，“要不要请我饮茶？我知天河道有一家……”
nbsp;nbsp;nbsp;nbsp;“你同陈康林是什么关系？”
盛律清旋开保温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锐利的眼神，“你和他接触过几次。”
nbsp;nbsp;nbsp;nbsp;安南忽然咯咯笑起来，红色丹蔻划过雪白的脖颈，一颦一笑之间似乎都带着股媚意，“长官，什么叫做接触呢？是摸呢？还是……”
nbsp;nbsp;nbsp;nbsp;话里的未尽之意足够让记录的未婚女警员羞红了脸，她倾身向前，微卷的发丝扫过桌沿的茶渍，染着酒气的红唇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nbsp;nbsp;nbsp;nbsp;“没时间同你废话。”
盛律清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他现在涉及一起连环谋杀案，凡是涉案人员都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
nbsp;nbsp;nbsp;nbsp;“命案？”
安南细声细气地尖叫一声，下一秒又强装镇定地靠回椅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保温杯里漂浮的茶叶正慢慢沉向杯底，盛律清也丧失了耐心，“你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把你带过来吗？”
nbsp;nbsp;nbsp;nbsp;盛律清的眼神锐利，说话是惯来的不冷不淡，却莫名让人信服。
nbsp;nbsp;nbsp;nbsp;安南像是想到了什么，涂着珠光眼影的眼睑猛地抽搐，猛地抓起桌面的凉茶灌下去，茶水顺着下颌流进领口，露出淡青的指痕“那个变态是不是要杀了我，我都答应他什么都不说出去的，他还不肯放过我。”
nbsp;nbsp;nbsp;nbsp;盛律清没动，由着她尖叫嘶吼，直到对方冷静下来后才开口：“只要你好好交代，警察会保护你的。”
nbsp;nbsp;nbsp;nbsp;“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银河舞厅，他同人来招待领导。”
安南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烟熏过一般。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子的布料。
“那天我喝多了，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他刚好经过，扶了我一把。”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nbsp;nbsp;nbsp;nbsp;盛律清没有打断她，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nbsp;nbsp;nbsp;nbsp;“后来我们就滚到了一起。”
安南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陈康林这个人，表面上斯斯文文，戴个金丝眼镜，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瞧着是读书人，可到了床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野蛮得要命。”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些记忆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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