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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睁开眼。
车窗玻璃上飞驰而过的斑驳光影映入他的视线，漆黑眼底平静无波。
nbsp;nbsp;nbsp;nbsp;他五官的轮廓本就比一般人分明，眉眼线条更是优越，这些年心思缜密、谋虑沉着，即便没什么表情、无声坐着，也有种悍然冷锐的气势。
nbsp;nbsp;nbsp;nbsp;话说回来，这样迂回的办法还是很谨慎的——
nbsp;nbsp;nbsp;nbsp;以检察院名义直接调查，看上去完全就是公事公办，但好像又留了那么点余地
nbsp;nbsp;nbsp;nbsp;给谁留的？
nbsp;nbsp;nbsp;nbsp;一旁，周义程眉头死紧。
nbsp;nbsp;nbsp;nbsp;倒不是担心担保项目里的张冠李戴会被检察院包庇，相反，这次被查出，关闭农商行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是担心这回之后，想再像之前那样顺利地去查高速招标项目无异于徒手登天。
nbsp;nbsp;nbsp;nbsp;到底怎么回事。
他搞不清。
nbsp;nbsp;nbsp;nbsp;手机震动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nbsp;nbsp;nbsp;nbsp;李秘书扭头低声：“梁小姐。”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伸手接过。
nbsp;nbsp;nbsp;nbsp;声音传入耳朵，陈豫景弯起唇角：“收工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语气轻缓，尽管神色依然淡漠，但眼神肉眼可见的柔和许多。
nbsp;nbsp;nbsp;nbsp;周义程讶然瞧着，没敢作声。
nbsp;nbsp;nbsp;nbsp;前面，李秘书好像开会间隙得了空，原本的正襟危坐陡然松弛不少，靠上椅背的功夫，又弯腰从公文包里拿了瓶果汁递给后座的周义程。
nbsp;nbsp;nbsp;nbsp;周义程：“”
nbsp;nbsp;nbsp;nbsp;“明天还要拍，估计要拍个三四条。”
梁以曦叹气：“五六条也可能。
今天最后一遍我照着剧本演了，感觉还可以——就是好想杀了皇帝。”
nbsp;nbsp;nbsp;nbsp;她气鼓鼓的。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笑。
他这个笑容发生在当下就比较稀奇。
甚至有点违和。
一车人大气不敢喘，他笑得十分平易近人。
nbsp;nbsp;nbsp;nbsp;“导演说想杀也行，让我保持这种情绪。
我后来又想，这有点不符合人设。”
nbsp;nbsp;nbsp;nbsp;听得出来，今天属实纠结。
nbsp;nbsp;nbsp;nbsp;难怪拍出来的照片都透着股郁闷。
nbsp;nbsp;nbsp;nbsp;“苏瑶说后面两天请假回津州，有个品牌活动，你回来吗？”
梁以曦问。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nbsp;nbsp;nbsp;nbsp;“好的好的。”
梁以曦也笑。
nbsp;nbsp;nbsp;nbsp;突然，她说：“不一定见得上。”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谨慎道：“我很忙的。
白天拍广告，晚上有一场直播，直播结束还要一起吃饭。”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叹气：“吃到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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