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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对不起他表里如一、彬彬有礼的气质，现在看来，梁以曦觉得他就是在回避，用尽一切办法回避。
nbsp;nbsp;nbsp;nbsp;见她要哭，陈豫景更不可能走了。
nbsp;nbsp;nbsp;nbsp;他站在原地，好一会没动。
梁以曦瞪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瞪的时间有点久，眼眶里含着的眼泪水就淌了下来。
她抬起手背使劲抹眼泪，不知道和什么较劲。
半途被陈豫景握住手腕，然后，梁以曦就闭着眼听他说对不起，感觉到他粗糙的指腹抹了好几下自己的眼睛和脸颊。
nbsp;nbsp;nbsp;nbsp;想了想目前能想到的，沉默好一阵，陈豫景又说：“是我不对。”
nbsp;nbsp;nbsp;nbsp;“那次绑架”
nbsp;nbsp;nbsp;nbsp;他很慢地说着，语气里有种阴冷的意味。
梁以曦睁开眼。
他没有看她，视线稍垂，动作上依旧很认真地给她擦眼泪，梁以曦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听他说：“不应该发生的。”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话语里有明显的停顿，似乎在“绑架”
二字之后，他还想提什么，但因为某种、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说着不应该发生——梁以曦没有察觉，事后回想，她觉得他就是在回避，回避她的那次流产、她的那个孩子，他们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如果可以，我都希望能把这件事一起瞒过去。”
他又说。
nbsp;nbsp;nbsp;nbsp;——说“一起”
，却依然不提他真正隐瞒的事。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无法理解。
nbsp;nbsp;nbsp;nbsp;更重要的是，她觉得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如果，更没必要骗她——这和粉饰太平有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却继续笃定道：“我不想你知道这些事。”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目光都变得坚固，看着她，面容也严肃起来。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说不出话。
nbsp;nbsp;nbsp;nbsp;第一反应是想打他，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甚至怀疑上次他的脑子就被砸坏了，才会说出这样不可理喻的话。
nbsp;nbsp;nbsp;nbsp;可慢慢慢地，梁以曦感觉到一阵无力，她不想打他了，她觉得很难过。
nbsp;nbsp;nbsp;nbsp;时间变成沙漏，身体里仿佛也有沙漏，跟着往下落，越来越沉重。
nbsp;nbsp;nbsp;nbsp;无声的间隙里，梁以曦独自走到一旁，在他之前一直坐着等待的位置坐下，低下头，伸手捂住脸。
nbsp;nbsp;nbsp;nbsp;脱去襦裙，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素白里衣，卸了满头珠翠，整个人委顿下来的时候，有种破碎到极致的脆弱和彷徨。
她看上去孤零零的。
因为这件事，这两天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脸颊和肩比之前还要瘦，散落的发丝凌乱地铺在她背上，人也变得苍白冷清，一阵风就能刮跑似的。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皱眉，怎么能瘦这样多，只是未等他说什么，细小的啜泣声忽然响起。
nbsp;nbsp;nbsp;nbsp;他变了脸色，两步走过去蹲在梁以曦面前，看到透明的泪水沿着她细瘦的腕骨一点点淌下来。
nbsp;nbsp;nbsp;nbsp;“曦曦。”
陈豫景低声。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他好像才意识到事情不是简单的解释就可以的。
况且，他的解释一直都不对。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哭到说不出话，好一会哽咽道：“是有个孩子”
nbsp;nbsp;nbsp;nbsp;她感觉到痛苦，因为陈豫景的刻意回避，这份痛苦更加说不明白、说不清楚，但是她又想说明白、说清楚。
nbsp;nbsp;nbsp;nbsp;“不是‘那件事’、‘那些事’”
越说越急，语调变得尖细，她哭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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