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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殿下……？！”
夏祯错愕地望着他。
nbsp;nbsp;nbsp;nbsp;“既然早晚要反，还不如让孤来做这柄刀。”
沐羽面无表情道，“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从今以后不可妄自尊大。
士族们得此消息后便算师出有名，哪怕孤登基后他们权力必将大减，但总归比现在强得多，自是巴不得如此。”
nbsp;nbsp;nbsp;nbsp;“可是、可是……”
夏祯语无伦次地道，“殿下若反了陛下，那您的一世清名……”
nbsp;nbsp;nbsp;nbsp;“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沐羽闭了闭眼，“就如此做吧。”
nbsp;nbsp;nbsp;nbsp;“但至少……至少让属下一试！
——”
夏祯接话急急道，“殿下说话，陛下是向来听得进的。
不若殿下今日写下一封劝谏书，由属下带出去，再转交给陛下。
想必陛下肯定会照做的，您并不需如此付出……”
nbsp;nbsp;nbsp;nbsp;话罢，他冲着沐羽直直跪下，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殿下三思！”
nbsp;nbsp;nbsp;nbsp;沐羽怔了怔。
nbsp;nbsp;nbsp;nbsp;没用的。
他心里默默道。
没人比他更熟悉沐云书，这一举措不仅不会让沐云书从此能悬崖勒马，反倒更可能引起对方的怒火，迁怒到无辜的夏祯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这件事皆因自己而起，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牵连到夏祯。
便道：“孤意已决，你走吧。”
nbsp;nbsp;nbsp;nbsp;“属下不走。”
夏祯直直跪在地上，不依不挠道，“当年先帝将属下派遣到殿下身边，是为了保护您，绝不是让属下看着殿下送死的。”
nbsp;nbsp;nbsp;nbsp;“那你就不听孤的话了？！”
沐羽怒道，“你是主人还是孤是主人！”
nbsp;nbsp;nbsp;nbsp;“陛下不过是一介外人，身上没有半分沐氏血脉！”
夏祯叫屈道，“殿下即便对此不管不顾，那些士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篡位之实，只会在旁支挑出孩子来扶上帝位！
您只要在旁看着，这沐氏江山也不会有半点损伤！”
nbsp;nbsp;nbsp;nbsp;不错。
夏祯说的半点不错。
nbsp;nbsp;nbsp;nbsp;只可惜，这江山若不是沐云书来坐，若是他死了，那便再无半点意义。
nbsp;nbsp;nbsp;nbsp;他不懂这其中道理，沐羽却不能装聋作哑。
nbsp;nbsp;nbsp;nbsp;但沐羽却说服不了他。
nbsp;nbsp;nbsp;nbsp;夏祯如同块顽固的石头，无论沐羽责令他，又或是扯他，恼恨骂他，都不曾移动半分地方。
眼见夜色见深，时间飞逝，沐羽也终于放弃了让他走的打算。
nbsp;nbsp;nbsp;nbsp;他疲惫地坐回椅子上：“随你去吧，孤是不会改主意的。”
nbsp;nbsp;nbsp;nbsp;“殿下只需一封书信的事情，便叫属下去送吧。”
夏祯恳求他道，“就当做……看在属下这么多年跟随您的份儿上，您就写了吧。”
nbsp;nbsp;nbsp;nbsp;“……你会死的。”
沐羽阖上眼，“孤不能让你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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