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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拧眉，心里已有了猜测：“棉棉前几日可有什么不对劲？你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nbsp;nbsp;nbsp;nbsp;春雨年纪轻，是个实诚的人，见卞持盈面善，又念及当初树林里烤鱼手法的“倾囊相授”
，她丝毫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道：“自打那日见过你们一家后，棉棉回来就心不在焉的，有时我还见她偷偷地哭，小舟也说她夜里不睡，一个人睁着眼哭到天亮。
上一次见她……好像是前日傍晚，她说她接了个上门洗衣的活计，让我帮她照看一下小舟。”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低头看着那孩子，蹲下来问他：“小舟，你知道你娘去哪里了吗？”
nbsp;nbsp;nbsp;nbsp;小舟看起来估摸七八岁的样子，但他一双眼里盛满了很多东西，悲戚哀愁。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仅看一眼便知这孩子早慧。
既然如此，那他必然知道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小舟低头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自顾自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你娘去哪里了？她还回来吗？”
nbsp;nbsp;nbsp;nbsp;“不回来了。”
小舟抬起头来，他眼眶发红，眼里包着泪，眼中透出难过的神情：“她去找小霜了，她不要我了，她……不会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仰头看向春雨：“小霜……是那女孩儿？”
nbsp;nbsp;nbsp;nbsp;春雨点点头，继而她也蹲下来，摸摸小舟的后脑，温声道：“你娘会回来的，小舟别怕，你娘怎么会不要小舟呢，小舟这么乖的孩子，你娘肯定会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小少年没有理会她的安慰，只是沉默地掉泪，倔强又绝望。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起身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垂首哭泣的少年，心中已有判断。
nbsp;nbsp;nbsp;nbsp;从城西回来后，她吩咐仆从：“速去王家附近蹲守棉棉，将她安全带回。”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一旁朝玉问：“夫人怎么知道棉棉会去王家？”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扶额：“该是那日初见，夫君说的话刺激到了棉棉，她心里仍对死去的女儿有愧，被这么一刺激，就想要去给女儿小霜讨个公道，只是，她这一去，公道是讨不来的，反而会丢了性命。”
nbsp;nbsp;nbsp;nbsp;“郎君这两日在做什么？”
卞持盈放下手，看向朝玉：“我见他那房门都没有打开过。”
nbsp;nbsp;nbsp;nbsp;朝玉道：“听说一步房门也没出，倒是叫了很多酒，我听晏一说，郎君日日饮酒浇愁。”
nbsp;nbsp;nbsp;nbsp;“饮酒浇愁？”
卞持盈哂笑：“他哪里来的愁？恐怕最大的愁就是我还活着。”
nbsp;nbsp;nbsp;nbsp;朝玉不敢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把他盯紧。”
卞持盈起身来：“寻欢作乐不必管，若是动了别的心思……将他打晕了捆起来，丢我房里。”
nbsp;nbsp;nbsp;nbsp;朝玉：“是。”
nbsp;nbsp;nbsp;nbsp;自打上回的救命之恩后，宝淳尤其爱去寻戴玉山玩儿，她年幼，正是爱玩儿爱闹的年纪。
nbsp;nbsp;nbsp;nbsp;戴玉山也是位妙人，面对宝淳的“死缠烂打”
，她不仅不烦，还乐在其中，如此看来，两人也算是忘年交了。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到戴玉山房里的时候，恰好看见她们“相亲相爱”
的一幕。
nbsp;nbsp;nbsp;nbsp;二人搬了一张软榻摆在窗边，床头放着几个软枕，她们软绵绵靠在软枕上，身子挨在一起，脑袋凑一处，共看一本书，专心致志。
nbsp;nbsp;nbsp;nbsp;窗前有金黄灿烂的阳光洒下，晒得人暖洋洋的。
nbsp;nbsp;nbsp;nbsp;戴玉山刚想翻页，宝淳连忙抱着她的手臂：“山山姐姐，桃桃还没有看完。”
nbsp;nbsp;nbsp;nbsp;“这两个字怎么念？”
她指着一个不认识的字问戴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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