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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此次她重击太后，晏端的气焰一下就萎靡了，即便不想微服私访，却也不得不强忍不满，紧紧跟上她的脚步。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痛快不已。
nbsp;nbsp;nbsp;nbsp;上位者能操控局势，能掌握走向，她要当永远的上位者，不仅是她，宝淳也要当。
nbsp;nbsp;nbsp;nbsp;晚饭过后，雨停了，只是站在楼阁上眺望时，可以看见弥漫在山间的薄雾。
nbsp;nbsp;nbsp;nbsp;众人这才惊觉，原已深秋。
nbsp;nbsp;nbsp;nbsp;一路走走停停，没遇见什么事，几日后，一行人出了长安地界，向南去了。
nbsp;nbsp;nbsp;nbsp;“怎么向南去了？我还想往北边看看去，听说那边风土人情很是不错，还想体会体会。”
nbsp;nbsp;nbsp;nbsp;马车里，晏端作可惜状：“宝淳说不定也会很喜欢那边。”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宝淳，眯着眼笑：“宝淳想不想去北方看看？那边冬天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可好玩了。”
nbsp;nbsp;nbsp;nbsp;宝淳刚小憩起身来，脸上还有压痕，她伸手压下翘起的额发，嘟着小嘴下意识就道：“北方下雪那是不是很冷？可是娘怕冷，娘不喜欢冬天呀，爹不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晏端一愣，他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皇后，讪讪笑了笑：“我一时忘记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他问。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简短道：“去荆楚一带看看。”
nbsp;nbsp;nbsp;nbsp;晏端看着她，为自己找补：“我刚才想起雪来了，一时激动，便忘记你畏寒的事，无心之失。”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转眸看他，眸光清正：“哦？郎君什么时候喜欢雪了？大概是与李妹妹在一起的时候喜欢上的。”
nbsp;nbsp;nbsp;nbsp;李妹妹自然是贵妃李丹信。
nbsp;nbsp;nbsp;nbsp;听出她口中毫不遮掩的阴阳怪气，晏端没再开口，而是识趣地窝在角落里。
nbsp;nbsp;nbsp;nbsp;“娘！”
宝淳举起手里的画纸递给卞持盈，眼睛亮如星辰，她声音脆生生的：“你看这是宝淳画的画！”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笑着伸手接过，展开一看：亭台楼阁，薄雾遮山。
nbsp;nbsp;nbsp;nbsp;“画得真好。”
她赞扬道：“细致流畅，可。”
nbsp;nbsp;nbsp;nbsp;宝淳骄傲地抬起胸膛，高兴得不得了。
nbsp;nbsp;nbsp;nbsp;晏端一瞧，也来了兴趣，他坐直了身子来，伸出手去：“我看看。”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递给他。
nbsp;nbsp;nbsp;nbsp;“这画的什么？”
他看到这画的第一眼便嘲笑出声：“这墨都没有晕开，画中景致错落也拥挤局促，这也叫好？”
nbsp;nbsp;nbsp;nbsp;他抬眸看向母女俩，嘴角的嘲讽还没有湮灭。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正低着头教宝淳认字，宝淳学得很认真，一字一句，乖巧伶俐。
nbsp;nbsp;nbsp;nbsp;无人理会自己，晏端神色一僵，他自觉没趣，将画纸放在小几上，独自窝在角落，不声不响。
nbsp;nbsp;nbsp;nbsp;“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
nbsp;nbsp;nbsp;nbsp;这是卞持盈的声音，口齿清晰。
nbsp;nbsp;nbsp;nbsp;“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宝淳的声音，又脆又俏，还有点奶声奶气。
nbsp;nbsp;nbsp;nbsp;卞持盈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与品德高尚的人相处，就会天天受到良好的教益；与行为不轨的人交往，则会天天产生邪恶的思想。”
nbsp;nbsp;nbsp;nbsp;宝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意思是，与好人在一起就会更好，与坏人在一起，就会变坏对吗？”
nbsp;nbsp;nbsp;nbsp;“可是宝淳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晏端在母女说话声中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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