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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点头承认，“没错，我是阿柳，没错，你死的的确冤。”
女鬼：“……”
女鬼又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道：“往日里我待你不薄，你却无缘无故结果我性命，我好恨，我好恨呐……往日里我……”
晏安聆终于忍不住，上前打断她道：“前面的话短你每次重复两遍就算了，这句这么长，你竟然还要重复？况且那句‘我好恨，我好恨呐……’不是已经重复过了么？为什么整句话还要再重复一遍？为什么啊？”
隔着蓬乱的头发，女鬼的眼圈一下红了，她惨兮兮道：“那以后我只说一遍。”
晏安聆指着她，凶道：“你保证！”
女鬼委屈地点点头。
晏安聆抱着胸，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对话继续。
姚金笑道：“待我不薄算不上，你倒是府中唯一不曾苛待过我的人，只不过，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即使看见了你也不曾帮我说过一句话。”
女鬼道：“那也不至于因此就杀了我啊？”
姚金：“的确不至于，我杀你另有原因。”
不等女鬼发问，姚金便继续道：“因为我想来试炼谷却没有身份，而你有！”
女鬼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就杀了我？”
姚金点点头，“没错。”
女鬼愤然，指着姚金怒吼，“难道你就没有半分愧疚么？”
姚金看着她，平静道：“有！
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愧疚。”
“那你还……”
“因为只有通过试炼，我才有活下来的机会，而想进入试炼谷，你就必须死！
我愧疚我夜夜梦见你冤魂索命，日日煎熬，但倘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女鬼捂着心口咒骂道：“你！
你真是蛇蝎心肠！
没有人性！”
姚金笑着认同，“是，我是蛇蝎心肠，我没有人性。”
女鬼：“你早晚要遭报应！
不得好死！”
姚金笑得癫狂，“是，我早晚要遭报应，不得好死。”
女鬼：“……”
姚金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半是认真半是自嘲道：“只不过在那之前，只要能多活一天，我都会不择手段地再活一天，能多活一年，我就要再活一年，直到老天爷彻底把这条命收走的那天为止！”
女鬼怔在原地，做蜃妖这么久，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还大言不惭之人！
先前进来的人，哪怕坏事做尽也仍会绞尽脑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而这个人，她说什么对方就承认什么，憋了她一肚子的忠孝礼义廉耻愣是没机会说出口，更别提下一步的攻心了！
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她心口疼！
还好她只是只蜃妖，没有心口，不然非让这人给气病了不可！
这时，大缸的盖子缓缓支起一角，有一个闷闷的声音从缸里传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这两个人脑子不好，别跟她们死磕，再呆下去当心过给你疯病！
我们去别的修士那儿看看，快走！”
话音落下，女鬼也从原地隐去了身形，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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