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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长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时辰不早了,先生快进去吧。”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没理他,直接进了门,而窦长君则是立刻开始扫尾。
nbsp;nbsp;nbsp;nbsp;而当林清源进去之后,就看到窦漪房早已等在了那里,她正在院中望着那殿宇。
nbsp;nbsp;nbsp;nbsp;“先生告诉过我,这里原是先帝的戚夫人住的地方,昔日有多华贵,如今就又多破败,物是人非,不外乎如此了。”
窦漪房感慨道。
nbsp;nbsp;nbsp;nbsp;“陈年旧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林清源停在她身后三步远。
nbsp;nbsp;nbsp;nbsp;“为何不提?先生不是教过我吗?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我看着戚夫人的下场,就难免会想到我自己。”
nbsp;nbsp;nbsp;nbsp;“其实说起来,我和她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nbsp;nbsp;nbsp;nbsp;“不过都是依附皇权而生的菟丝子罢了,若帝王宠爱,就鲜妍明媚,若帝王厌弃,便衰败萎靡,何其可悲?”
nbsp;nbsp;nbsp;nbsp;她说着哀伤,但眼里却全是冷厉,只是一转身面对他的时候,又低眉顺眼,我见犹怜。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的,这家里没人苛待你,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已经不耐烦再安抚她了,特别是他如今因她而失去了一个亲骨肉的情况下。
nbsp;nbsp;nbsp;nbsp;“我有责任?!”
nbsp;nbsp;nbsp;nbsp;“那你呢?刘元呢?刘盈呢?”
nbsp;nbsp;nbsp;nbsp;“我是有责任不假,但你们就可以这么冠冕堂皇的站在高处审判我了吗?”
nbsp;nbsp;nbsp;nbsp;“你说家里没有苛待我,是,确实没有苛待,因为你们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过!”
nbsp;nbsp;nbsp;nbsp;“我的丈夫疏远我,我的儿子离开我,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他却……”
nbsp;nbsp;nbsp;nbsp;“够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前头的话语还可以算作是她的自怨自艾,那最后这句就让林清源再也忍不了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谁天生就应该为谁付出全部,你的喜欢也并非一定会得到回应!”
nbsp;nbsp;nbsp;nbsp;“生活本就是在不断妥协中前进的。”
nbsp;nbsp;nbsp;nbsp;“漪房,你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nbsp;nbsp;nbsp;nbsp;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长进?如果你问的是我的心,那我就是没有长进,而且死不悔改!”
nbsp;nbsp;nbsp;nbsp;“毕竟,情之一字,哪有对错可言?”
她仍毫不退让。
nbsp;nbsp;nbsp;nbsp;“情是没有对错,但人不能没有廉耻,不然与禽兽何异?”
林清源皱紧了眉头。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那就恕我失陪了,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nbsp;nbsp;nbsp;nbsp;他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只是他的教养压着他说出了这番还算体面的话,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nbsp;nbsp;nbsp;nbsp;“更重要的事?陪着刘元吗?你就这么在意她?”
nbsp;nbsp;nbsp;nbsp;“你难道忘了,当初是她母亲以权势逼你娶她的吗?!”
窦漪房眼看他要走,竟是口不择言起来。
nbsp;nbsp;nbsp;nbsp;“……是,诚然这桩婚事一开始并非我所愿,但我现在也确确实实爱上了她,离不开她。”
林清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nbsp;nbsp;nbsp;nbsp;“你对她那不是爱,而是被迫屈从于权势,委身于责任!”
nbsp;nbsp;nbsp;nbsp;“你不爱她,你根本就不爱她!”
nbsp;nbsp;nbsp;nbsp;“而你之所以离不开她,只是因为她用婚姻的枷锁束缚住了你!”
nbsp;nbsp;nbsp;nbsp;“人生而自由,不该被这些外在的东西束缚的,先生,这都是你教我的啊,你难道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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