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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肥厚的手掌按在战术地图上，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晚宴会上的鱼子酱：＂等我们的核潜艇封锁塞纳河口，巴黎的市民就会为了一块面包互相撕咬。
到那时......＂
他用雪茄戳向地图上的总统府，＂我要在她的办公室里举行登基舞会，用她的头骨当香槟冰桶。
＂
皮埃尔拿起电报，看见末尾用红笔圈着的数字：共和军残余舰艇数量：7艘。
这个数字让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信，信纸上只有一句话：每个叛徒的名字都会被刻在耻辱柱上。
他摸了摸胸前的勋章，那是十年前因救落水水兵获得的勇气十字，现在却被奥尔良的＂帝国雄鹰勋章＂挤得几乎看不见。
远处，＂共和之矛＂的火光终于熄灭，海面只剩下漂浮的油污，像一块正在扩散的黑色伤疤。
＂来，为新帝国干杯！
＂
奥尔良举起酒杯，肥厚的嘴唇在杯口留下一圈油渍。
皮埃尔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突然想起童年在布列塔尼渔村见过的黎明。
那时的海天交界处总是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权力的欲望染成腐坏的金色。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尝到了铁锈般的苦涩——那是良心在胃里灼烧的味道。
就在此时，舰载雷达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奥尔良慌忙扑到屏幕前，看见一群红点正从海平面下高速逼近。
那是本应在军港维修的＂梭鱼＂级核潜艇。
皮埃尔瞬间认出了领头艇的舷号：S617自由号！
那是女总统亲自命名的旗舰。
他感到后颈一阵发凉，终于明白为什么共和军的残余舰队要在土伦港集结。
他们根本不是要防守，而是要用最后的潜艇部队做自杀式突击。
＂不可能！
他们怎么会突破反潜？＂
皮埃尔冷冷的说道：“他们根本没有突破，因为他们原本就在这里。”
“这是他们的陷阱？！”
奥尔良惊声说道。
“是的。”
“她们以共和之矛和女总统做饵，就是为了让这些潜艇，发出致命一击。”
“什么？”
奥尔良的声音满是不肯相信。
皮埃尔望着越来越近的红点，想起米莉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自由不是温室里的玫瑰，而是需要用热血浇灌的荆棘王冠＂。
此刻，他终于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有些人，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轰！
一声巨响。
戴高乐被鱼雷击中了。
奥尔良的皇冠滚落在地，钻石在剧烈的震动中纷纷崩落，肥胖的身躯瘫在真皮座椅上，红酒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洇出暗红色的污渍，像极了断头台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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