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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神情惊惧，额头布满冷汗，胸膛剧烈起伏，宛如刚从死亡边缘挣脱归来。
他不过三十岁，正值壮年，理应气血旺盛，可此刻却面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仿佛一具死而复苏的尸体。
他茫然地瘫坐在床上，呼吸粗重，身躯不住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困惑。
一旁的女人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略带担忧地轻声问道：
“雷顿……你怎么了？”
“呼……”
雷顿深吸一口气，似是努力将灵魂重新拉回现实。
他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句话：
“没事……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说罢，他低头在女人额头上轻吻一下，随即起身穿衣，披上一件黑色披风，推门离开了房间。
女人见他神情疲惫，也未多问，很快又沉入梦乡。
……
城堡阴影森森，走廊深处，火把摇曳，石壁冰冷。
雷顿子爵脸色仍未恢复血色，神情紧绷，一言不发地穿行在城堡之中，脚步急促，直奔地底深处的藏宝室。
沿途的守卫看到他，无不立刻肃立行礼：
“见过子爵大人！”
雷顿只是摆了摆手，没作回应，继续笔直地往下走，神情比月光还要冷。
终于，他来到藏品琳琅满目的藏宝室。
古老木架上堆满各类宝物：魔法器具、贵族遗物、奇珍异宝……光华灿烂，气息纷杂。
雷顿却顾不上其他，一边翻找一边喘息，像在寻找某个记忆中尘封许久的东西。
过了许久，他才在一个角落的灰布下，找到了一枚破旧的怀表。
那怀表已显年岁，金壳略微斑驳，却仍可看出它昔日的华贵。
表面还镶嵌着几颗碎宝石，只是此刻指针停滞，分秒不动。
雷顿小心地将它握在掌心，仿佛这件小小之物重若千钧。
若是旁人看到这一幕，定会不解：
如此简陋的旧物，在这满室奇珍异宝中又算得了什么？值得子爵大半夜惊魂未定地翻找？
可雷顿的眼神中，分明带着敬畏与惊悚。
他盯着怀表，低声呢喃，声音微颤，仿佛从灵魂深处吐出一句：
“祖父大人……刚才……那真的是您的声音吗……”
听到雷顿的声音后，破旧的怀表之上，早已停住不走的指针，忽然轻轻一动，缓缓拨动了起来，就仿佛是在回应雷顿子爵的声音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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