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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说完，背景音里就传出了另一道更为清亮，还有些磁性的声音：“不公平，妈妈居然只打给你！”
那道声音没多久就消失了，然后清冷的声音继续开口：“妈妈，您请说。”
她先小心翼翼问：“我这边雨下得好大，你们那边怎么样？”
对面顿了几秒，然后回：“白天下得很大，不久前停了……搜救队才能出去的。”
马栗咬了咬下唇，从司机车载音响里播放出来的音乐不知不觉变成了迷幻的电子音乐，她的心情像是也跟着落在了那些幽暗的节拍上一样，“听妈说，发生这种意外，绝对不是你们的原因，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对面似乎笑了一下，很轻的一声，马栗愣了愣，以为是她的幻觉。
“好。”
她望着又一颗从车窗顶端滑下的雨珠，伸手戳了上去，指尖一路跟着下移，“妈在赶过去的路上了，等我。”
“……好。”
电话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然后对面像是才想起应该要再说点什么：“妈妈，辛苦了。”
马栗眉眼柔和下来，连心头的幽暗似乎都被这声吹散了些，“你们才辛苦。
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不要怕，妈妈永远爱你们。”
“好……”
清冷的男声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都被背景音里语调高昂的男声掩盖住了：“妈！
我也爱你！
妈，等你哦！”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马栗又笑了笑，几乎能想象到电话仓促挂断以后，那一头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笑着笑着，唇角又落了下来。
面容年轻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她，像是只是随意开启个话题想打发时间：“大姐，你孩子多大了啊？”
她有些拘谨，但还是回道：“两个，今年都才成年。”
司机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啊。”
她点点头，司机似是看出了她的局促，换了个更为轻快，应当是时下年轻人取向的音乐，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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