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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继续小口小口喝着白瓷碗里的汤。
nbsp;nbsp;nbsp;nbsp;他其实不光被没收了靴子，还被没收了裤子和衬衫。
现在穿的是一件酆凛的旧军装衬衫，深灰色，至少大了三到五个尺码，下摆直接到了腿弯，袖口要挽好几折才能勉强露出一小截手腕。
nbsp;nbsp;nbsp;nbsp;系统几乎没见过宋汝瓷这么孩子气的表现——这让它愣了下，意识到宋汝瓷是真的很开心、心情很好，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甚至用菌丝做了条小白蛇。
nbsp;nbsp;nbsp;nbsp;系统查看录像回放，洁白柔软的菌丝凭空纠缠、汇聚、变成一条细细的白蛇，在指尖和手腕灵巧游动，仰起头展示。
nbsp;nbsp;nbsp;nbsp;做这些的时候天刚亮。
nbsp;nbsp;nbsp;nbsp;一点日色冒头，天上几乎没有云，半边藏蓝半边灿金。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靠在巨蛇盘成的巢里，蛇颅垂落，熔金眼瞳静静望着他……仿佛有极为人性化的淡淡笑意，獠牙咬穿蛇尾，殷红鲜血滴在小白蛇身上，变成红宝石般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立刻握住庞大的蛇身，抬手摸索到血痕，清秀眉睫微微蹙起。
nbsp;nbsp;nbsp;nbsp;碾碎的方糖粉末拼出字迹，抢答：「不疼。
」
nbsp;nbsp;nbsp;nbsp;苔绿色眼睛怔了怔。
nbsp;nbsp;nbsp;nbsp;巨蛇也终于找到了让向导理解的方式——当然，就这么点血是真不疼，但“在意”
成为潜意识时，就不会希望对方受任何哪怕一点伤。
nbsp;nbsp;nbsp;nbsp;巨蛇轻易复原了蛇尾的伤口，尾尖抚过衬衫下的单薄脊背，力道轻柔，极尽耐心，和昨晚失控的样子迥异。
nbsp;nbsp;nbsp;nbsp;「我改。
」方糖粉末拼成新的字，「好吗？」
nbsp;nbsp;nbsp;nbsp;「会保护好自己。
」
nbsp;nbsp;nbsp;nbsp;「不受伤。
」
nbsp;nbsp;nbsp;nbsp;「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
nbsp;nbsp;nbsp;nbsp;这些话当然是教给向导的——聪明的向导也当然用不上一秒就能领悟，尾尖捧着瓷白面庞，轻轻抚摸，那下面暗藏的余悸颤栗却仿佛已经被悉数察觉。
nbsp;nbsp;nbsp;nbsp;苔绿色的眼睛变得认真，好好想这些话，好好反省，宋汝瓷抬手抚摸冰冷的蛇颅：“好。”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
终于知错的向导保证，落在巨蛇盘成的流沙里，被轻轻抚摸的脸颊温暖柔软，“我下次用花盆种花。”
nbsp;nbsp;nbsp;nbsp;巨蛇：「……」
nbsp;nbsp;nbsp;nbsp;空气里有很轻的笑声，稍许低沉，混有金属音调的蛇鸣，巨大蛇颅碰了碰那条手指粗细的小白蛇。
nbsp;nbsp;nbsp;nbsp;也不错。
nbsp;nbsp;nbsp;nbsp;一点一点来，慢慢就会理解、会记住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阁楼上似乎完工了。
nbsp;nbsp;nbsp;nbsp;系统回过神，咻地钻进宋汝瓷背后那个大枕头，等了半天，却没听到熟悉的、巨蛇游过木质楼梯的咯吱声。
nbsp;nbsp;nbsp;nbsp;不知何时。
nbsp;nbsp;nbsp;nbsp;整个别墅都变得黑而寂静。
nbsp;nbsp;nbsp;nbsp;封傲其实不放心，卧室门锁着，里面寂静，宋汝瓷一宿都没离开过，但他不敢……再贸然敲门。
nbsp;nbsp;nbsp;nbsp;而且桥塌了的事十分蹊跷，学校担心有叛离者趁乱入侵，组织六七年级的哨兵常态化巡逻，着重保护低年级区域。
nbsp;nbsp;nbsp;nbsp;封傲在名单里，带着没精打采的黑豹，一步三回头地磨蹭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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