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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一路都在从窗户向外看。
nbsp;nbsp;nbsp;nbsp;车买宽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坐的有点远。
nbsp;nbsp;nbsp;nbsp;容晦打开一罐空气递给他。
nbsp;nbsp;nbsp;nbsp;这个世界的环境状况已经很恶劣，几乎没有什么自然环境可言，人造树、人造草坪、人造的矢车菊花坛装饰，完美又有种诡异的僵硬虚假。
nbsp;nbsp;nbsp;nbsp;少数还能看到真正动物和植物的地方，都是些保留地，归属于私人所有，或者居住、或者收费开放，比如容晦打算带宋汝瓷去的候鸟岛屿。
nbsp;nbsp;nbsp;nbsp;再比如那个曾经属于虞妄的山庄。
nbsp;nbsp;nbsp;nbsp;有湖，有流水，有包围山庄的森林，融化的雪水在山石间自由奔流飞溅。
nbsp;nbsp;nbsp;nbsp;那片纯净的蓝色盐湖，和那双比湖水还要蓝的眼睛，足以给任何见过他们的人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nbsp;nbsp;nbsp;nbsp;在那种环境里长大，虞妄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外面污染的污浊环境。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回过神，眼睛弯了弯，接过标着草莓冰淇淋味的罐装空气：“谢谢。”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眉眼淡白到极点，但还是那种很温柔的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很柔和，因为实在不适应外面的环境，嗓音里有一点沙哑，配上稍慢的咬字，反而更好听。
nbsp;nbsp;nbsp;nbsp;容晦不自觉抬手，想轻轻拨开搭在他眉睫间的额发。
nbsp;nbsp;nbsp;nbsp;还没碰到，宋汝瓷就向后退开，容晦保持着这个姿势，两人都静住，僵了僵，容晦的手指挛缩了下，攥拳收起。
nbsp;nbsp;nbsp;nbsp;“抱歉。”
nbsp;nbsp;nbsp;nbsp;他抢在宋汝瓷前面说了道歉，再说对不起也就不合适。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轻轻摇头，蓝眼睛又弯了下，低下头，慢慢尝试撕开罐装空气外面那层塑料包装纸。
nbsp;nbsp;nbsp;nbsp;容晦注意到那些苍白的手指力气很弱，指尖在尽力试图捏住什么时，会微微发抖，不完全听从控制。
nbsp;nbsp;nbsp;nbsp;容晦看不下去，夺过空气罐子撕开包装，这是鼻氧款，用不着手扶面罩，容晦一手拢住他的头颈，替他调整透明软管的位置，戴在鼻间。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软软躺着，很安静，吸上新鲜空气后脸色变得好了一点，朝他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这么难受。”
容晦把视线撕开，挪向窗外，声音很低，“为什么不待在家里？”
nbsp;nbsp;nbsp;nbsp;彻底沦为商品前的那一年，这个人就已经离开山庄，肆无忌惮出现在各个宴会，活得醉生梦死，在传闻里差不多睡了一千个人。
nbsp;nbsp;nbsp;nbsp;传闻当然不可能是真的，难免有严重夸大、以讹传讹，但容晦的确一次又一次看见那道影子。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躺在他手上，因为一直没能好好睡，倦意浓厚，蓝眼睛无意识地弯着：“嗯……”
nbsp;nbsp;nbsp;nbsp;“嗯什么。”
容晦皱眉，“怎么什么都嗯。”
他问的又不是“难不难受”
。
nbsp;nbsp;nbsp;nbsp;他当然知道宋汝瓷难受。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大概分辨出这是抱怨，摸了摸他的手臂，算是道歉，这只手慢慢滑落，被容晦接住，睫毛合拢。
nbsp;nbsp;nbsp;nbsp;容晦叹了口气：“睡吧。”
nbsp;nbsp;nbsp;nbsp;他摸了摸宋汝瓷的头发，伸出手，扶着瘦到蝴蝶骨凸出的单薄肩膀，一点一点把人揽回自己肩头靠着。
nbsp;nbsp;nbsp;nbsp;有些事需要提前衡量斟酌。
nbsp;nbsp;nbsp;nbsp;容晦一只手扶稳靠在肩头的人，摸出手机，看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nbsp;nbsp;nbsp;nbsp;不能激怒足以左右整个圈层的关系网——他需要维持目前的人气，地位，要拿稳那几个代言，进一步打开局面。
nbsp;nbsp;nbsp;nbsp;在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之前，至少要每天带宋汝瓷出门透气，放松心情。
nbsp;nbsp;nbsp;nbsp;还要防止江歧渡那个敲骨吸髓的王八蛋坐地起价，要维持住这个局面，确保不出什么意外，每天至少要保证有九位数随时能动用的贡献点……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也在意识里和系统讨论。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想买一些气味奇异的罐装空气当做纪念品带回家，比如“暴雨停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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