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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他需要一点时间反应系统的话，因为病情，持续的眩晕会拖慢思考速度，也或许有其他的影响，这种情况在去照相馆的路上就出现，他像是落进了一团雾里。
nbsp;nbsp;nbsp;nbsp;一切变得不那么清晰，思考变慢，情绪也变得有些遥远模糊。
nbsp;nbsp;nbsp;nbsp;但也有好处。
nbsp;nbsp;nbsp;nbsp;难过和疼痛不再那么不容忽略、纠缠不休了。
nbsp;nbsp;nbsp;nbsp;系统愣了下。
nbsp;nbsp;nbsp;nbsp;它回到宋汝瓷身边，撕下一半棉花糖，不由分说塞到宋汝瓷嘴里：「不要当真，宋汝瓷，你只是在做任务，是在走剧情，一切都是假的。
」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这就是典型的新人综合征，因为没有经验，不小心投入了太多感情，等宋汝瓷以后变得熟练，就不会再难过，不会再被坏人伤害。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点头，向系统保证，会在每天睡前默念十遍这段话。
nbsp;nbsp;nbsp;nbsp;系统还是不放心，还想再多说，听见脚步声，就飞快钻进水里。
nbsp;nbsp;nbsp;nbsp;有人走进浴室。
nbsp;nbsp;nbsp;nbsp;很高大挺拔的影子，站在暖光灯下，几乎罩住大半个浴缸，系统尽力吹泡泡保卫宋汝瓷，抓紧时间给他分享情报：「这是褚宴！
宋汝瓷，你还记得褚宴吗？」
nbsp;nbsp;nbsp;nbsp;褚宴有一半异国血统，体现在长相上的不多，只是轮廓要更深邃些，但身形的区别就很明显。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脱下风衣外套。
nbsp;nbsp;nbsp;nbsp;黑衬衫、皮质护腕、带枪套的战术背带。
nbsp;nbsp;nbsp;nbsp;如果把手里的浴巾换成别的，直接就能无缝衔接刑讯审问现场。
nbsp;nbsp;nbsp;nbsp;这才是这本书真正的大反派，和他比起来，宋汝瓷的角色只是个走剧情、给设定补全背景的软饭渣男大学生。
nbsp;nbsp;nbsp;nbsp;系统又紧张又不放心，想提醒宋汝瓷多加警惕，但褚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变化，放下手里的东西，半蹲下来，掌心轻轻捧起宋汝瓷的后脑。
nbsp;nbsp;nbsp;nbsp;褚宴问：“认得我了？”
nbsp;nbsp;nbsp;nbsp;「快告诉他你认得。
」系统偷偷给宋汝瓷剧透，「快点头，你在生病时见过他，你们在酒店待了一晚，你病得很重，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不记得病中的事，但宋汝瓷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反而记得褚宴。
nbsp;nbsp;nbsp;nbsp;只记得褚宴。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尝试着挪动身体，但不算太成功，他似乎彻底失去了空间感，什么也没能扶住，身体歪倒滑坠，被手臂拦住。
nbsp;nbsp;nbsp;nbsp;褚宴接住宋汝瓷。
nbsp;nbsp;nbsp;nbsp;力道不重，摸了摸他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别急。”
褚宴说。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来审问宋汝瓷的，的确有些事要弄清楚，但并不紧要，随时都可以问，所以眼下他不想聊这个。
nbsp;nbsp;nbsp;nbsp;褚宴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手臂上、轻得不像样子的人，上次见面时宋汝瓷也很瘦，但没这么轻，总是微弯的眼睛里还有很柔和的光亮，不像现在。
nbsp;nbsp;nbsp;nbsp;褚宴问：“生病了吗？还是遇到了不好的事。”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等眩晕过去，抿起泛白唇角，轻轻摇头。
nbsp;nbsp;nbsp;nbsp;他想要说话，却发现意外的十分吃力，念头停在胸中，但张口时茫然，像忽然不小心弄丢了一门语言。
nbsp;nbsp;nbsp;nbsp;“谢，谢……你。”
宋汝瓷停顿，回忆着怎么发音，慢慢地说，“我没……”
nbsp;nbsp;nbsp;nbsp;越说越费力。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不得不停下话头，微微皱眉，好好思考每个字究竟该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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