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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婪！
你没事吧！”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推了推趴在地上的黑龙，着急地走到门口，准备接一些水给苍婪喝，结果还没出门，就被黑龙的尾巴缠住了腿。
nbsp;nbsp;nbsp;nbsp;苍婪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睁大一双金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璇玑。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看见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个是能外用内服的，就是味道有点冲，你喝不习惯，我去给你弄点水。”
nbsp;nbsp;nbsp;nbsp;苍婪变回人的形态，尾巴却没有收回去，她看着小腹上那些浅绿色的水痕，用手指蘸了一点，将指尖慢慢含进嘴里，品尝着这股冰凉辛辣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朝着玉璇玑越靠越近，苍婪一个闪身走到她面前，歪着头握住玉璇玑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说：“娘子坏，居然趁着我不注意，把这个坏东西滴进我的鳞片里。”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笑着问：“好吃吗？”
nbsp;nbsp;nbsp;nbsp;苍婪摇摇头：“不好吃。”
耳畔忽闻一阵琵琶音，轻灵飘逸，雅如仙乐，可这仙乐落进玉璇玑识海中，居然猛炸开来，与那锁链带来的疼意相比只多不少。
nbsp;nbsp;nbsp;nbsp;狠似银针，只道绵绵无绝期，在她体内四下冲撞，刺穿了周身经脉。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瑟缩发抖，太过震痛，连喊也喊不出来，只觉体内已被搅作一团烂糊，丹田储存灵气逸散，愈发给这些作乱的锁链和乐音助威。
nbsp;nbsp;nbsp;nbsp;疼，好疼……
nbsp;nbsp;nbsp;nbsp;她尚还记得师尊在前，心底早已绝望，可身子还相信这人，嗬嗬嘶气，仰脸去看，眼中被血与泪浸透，再看不出是哀求还是恨意。
nbsp;nbsp;nbsp;nbsp;大抵是悲戚吧。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到底是不想恨这个女人，也可能恨，但情绪不能及时上泛，被多年的孺慕压住，抬眼也只有沉重痛苦之下的空茫与疑惑。
nbsp;nbsp;nbsp;nbsp;苍婪看见了。
nbsp;nbsp;nbsp;nbsp;看见小徒儿这样都仍清澈的眉眼。
nbsp;nbsp;nbsp;nbsp;掐诀的手承受不住颤抖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终于舍得抬脚，艰难走下长阶，款款行至玉璇玑面前。
nbsp;nbsp;nbsp;nbsp;纬帘后的水倦云蹙了蹙眉，虽说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但阵法开启后不能停下，不然她们三个都会被反噬，那个小姑娘也必死无疑。
nbsp;nbsp;nbsp;nbsp;只能出声提醒，“苍婪？”
nbsp;nbsp;nbsp;nbsp;她怕这女人看着那张脸心软。
nbsp;nbsp;nbsp;nbsp;苍婪背脊抖了抖，低声回，“我心里有数。”
nbsp;nbsp;nbsp;nbsp;眼前是一片烟粉衣角，虚虚晃动，玉璇玑此时思绪软乱，各种旧事来回闪烁，想到的竟是许久前她刚被苍婪捡回来那两年，师尊会一直守着她泡药浴。
nbsp;nbsp;nbsp;nbsp;但那时师尊穿的不是这样一身，好像是件郁金襦裙？
nbsp;nbsp;nbsp;nbsp;她不太能想清了，光维持神魂不被打散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心神，玉璇玑用最后一丝力气，抬手将那片衣角攥住。
nbsp;nbsp;nbsp;nbsp;死死攥在手心。
nbsp;nbsp;nbsp;nbsp;血污沾染了这小块衣料，也如她现在一般脏，一般狼狈。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竟从中感到一股无言的玑心，似乎师尊仍站在她这边，与她融为一体。
nbsp;nbsp;nbsp;nbsp;连身上的疼也没那么强烈了。
nbsp;nbsp;nbsp;nbsp;她缓抬头，还与苍婪对视，想再喊一喊那道说过许多年的称谓，墨发女人眸光悲悯，眼下红痣温柔，熟悉同她日夜所见那般。
nbsp;nbsp;nbsp;nbsp;手上却毫不犹豫贯穿了她的丹田。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脑中紧弦猛然崩断，呕出一大口血来，那些恨意终于突破迷茫冲出，血眸染上怒意。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边咳血边质问，可惜没能得到女人的回答，唯有丹田处灵根被捏碎之痛传过全身。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让她修炼，为什么要阻止她结丹？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能直接一开始就拒绝她呢？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想问的许多，但都说不出来，只能呕出一口又一口的血，只能看着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粉碎阿娘留给自己的唯一念头。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悲恨，又或是她的样子实在凄惨，苍婪难再继续，手稍稍停顿，不自主又想到养这孩子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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