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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去国外吗？”
宋津言问。
nbsp;nbsp;nbsp;nbsp;林灿摇头：“上次去了几天，老人家又说看见我都烦，就还是找的国内的工作，只是比这些清闲一些。”
nbsp;nbsp;nbsp;nbsp;宋津言垂眸没有说话，神色平淡，看起来这场谈话就在这里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林灿却主动喊住了宋津言，他问：“你不问问我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前面一个护士喊了一声“宋医生”
，宋津言要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林灿看着宋津言的背影，眼眸缓慢地垂下，夕阳照着林灿的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温度。
nbsp;nbsp;nbsp;nbsp;暖黄的余晖下，林灿翻开上面的离职报告，下面还有厚厚的一沓资料——
nbsp;nbsp;nbsp;nbsp;资料最上面是一张照片，林灿用了很久才让侦探在一位曾经当保姆的人的家中找到的，是小时候的怜南和宋津言。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并排站在很多同学之中，在相机咔嚓的那一刻，年少的怜南笑着望着摄像头，年少的宋津言微微侧着脸看着怜南。
nbsp;nbsp;nbsp;nbsp;林灿用离职报告将照片重新压回去，敲响了王主任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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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后来怜南其实有一些回忆不起来那段日子。
nbsp;nbsp;nbsp;nbsp;不记得心如刀绞的瞬间，不记得彻夜难眠的日夜，不记得毫无间歇的呕吐，那些浑噩的日子最后止于葵花额间粘稠的血。
nbsp;nbsp;nbsp;nbsp;人的血液好像没有那么鲜红，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就变得有些黯淡了，怜南的眼眸停在上面，脑中倒映回到在监狱看见宋津言车祸照片的那天。
nbsp;nbsp;nbsp;nbsp;血
nbsp;nbsp;nbsp;nbsp;很多血
nbsp;nbsp;nbsp;nbsp;他的爱人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那双很好看的双眼望着不知为何的方向，眼尾淌着一道长长的泪痕。
nbsp;nbsp;nbsp;nbsp;那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宋津言哭，那张照片被宋夫人丢着划伤他脸颊的时候，他想，要是划开的是他的脖子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什么仇啊怨的，这些他曾经觉得无比重要的事情，在这张被宋津言血染红的照片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他的心只有那么小一个，被悲哀和绝望填满的时候，就记不住那些小又小之的仇恨了。
nbsp;nbsp;nbsp;nbsp;他开始后悔那些无缘无故对宋津言发的脾气，开始怨恨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绪和迁怒，开始埋怨自己总是不懂得珍惜。
nbsp;nbsp;nbsp;nbsp;怜南又蹲在马桶面前吐了起来，眼睫垂下来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泪了。
nbsp;nbsp;nbsp;nbsp;那块腕表被他洗干净又戴了上去，他依旧日夜穿着长袖的衣衫，将那些疤痕一层又一层遮住。
nbsp;nbsp;nbsp;nbsp;夏天开始变热，但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最后变温，他开始变得喜欢打嗝。
nbsp;nbsp;nbsp;nbsp;饭他吃不下，药也吃不下。
nbsp;nbsp;nbsp;nbsp;但看着葵花亮着看着他的眼睛，怜南还是小口小口地都吃了，只是后面忍不住又吐出来了一些很多。
nbsp;nbsp;nbsp;nbsp;药也是，葵花以为他不知道，但他其实知道葵花每天晚上端来的那杯牛奶里面都有安眠药。
他其实也喝不下，葵花从他房间出去之后他就自己小声吐了，有时候狼狈一些不小心沾到衣服上，隔天便对葵花说：“牛奶喝腻了，要不换成白水吧。”
nbsp;nbsp;nbsp;nbsp;葵花怕他发现，白水里面安眠药放的会少一些，但他还是能尝出来。
但白水比牛奶好，即便不小心吐到身上，也不会被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葵花从医院出来的第五天，怜南在那天给林灿打电话之后第一次主动打开了手机，他点开了微信，很安静。
他点进和宋津言的对话框，一个字也不敢敲下去，半晌之后，试着用以前看见的方法试了试宋津言有没有删掉他。
nbsp;nbsp;nbsp;nbsp;点击转账，9999，确定——
nbsp;nbsp;nbsp;nbsp;怜南愣愣看了那个页面很久，小心翼翼地把所有东西取消，关上手机转过身。
nbsp;nbsp;nbsp;nbsp;还能转账没有删
nbsp;nbsp;nbsp;nbsp;怜南埋着头，很长时间才重新打开手机，不敢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就重新买了一个电话卡，在很晚的时候给宋津言打了电话。
nbsp;nbsp;nbsp;nbsp;“喂，你好。”
清冷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
nbsp;nbsp;nbsp;nbsp;怜南不敢出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大约过了十秒，对面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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