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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方琴话未说完便被张子良抓起桌上茶盏砸来，青瓷擦过脸颊划出血痕。
张子良捂着断指处咬牙切齿：“少拿解记商行来搪塞我！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解记商行有什么了不起，今日不剥了那贱人的皮，我小张爷的脸往哪搁？”
范方琴伸手搂过了张子良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小张爷息怒，奴家保证，我爹一定会给小张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要你妹！
你爹能答应吗！”
范方琴眼泪含在眼圈里轻轻摇头。
“滚！”
张子良扒开了范方琴的手，把她推到了一边，“福叔！”
福叔是张子良在蕹州的管家，推门进来，躬身道：“少爷你吩咐。”
“去告诉黑麻子，让他今晚把那小娘子给我抓来，要活的。
这事他若能办妥，本少爷赏两千两白银。”
……
蕹州城外五十里的深山中盘踞着一伙土匪，名曰黑风寨。
大当家黑麻子曾是兵痞，习得一身武艺，好勇斗狠，被革除军籍后回乡落草。
这伙土匪不事打劫，专替达官显贵做些不便出手的脏活。
“报！
大当家的，城里来了新生意。”
黑风寨聚义厅内，黑麻子翘着二郎腿往虎皮椅上一靠，粗粝的指节敲了敲桌上的银票定金：“两千两？”
报信的小土匪忙不迭点头，从怀里掏出地址、画像展开——画中女子虽是寥寥几笔，却透着美貌之容。
“这娘们儿是谁？长得倒是挺俊。”
黑麻子抠着牙花子，目光在画像上打转。
小土匪咽了口唾沫，邪笑着，“都打听好了，是从盛京城来蕹州行商的，家里有二十几个伙计……”
黑麻子咧嘴，抚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子，“人手倒是不少，有练家子吗？”
“据看城门的说，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黑麻子点点头，“咱黑风寨的规矩，只认银子不认人，只是这个娘们儿……有点意思。”
小土匪不解，“当家的怎么说？”
旁边的师爷压低声音，“当家的，要不考虑考虑？这短短两个时辰内就收到四份上门生意，要对付的都是同一人，要求还全然不一样，价码一个比一个高，这种奇事儿，可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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