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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放寒假了，学生没有那么多。”
学堂里摆放着桌椅，生着暖炉，茉莉问道：“这些孩子不回家吗？”
“他们要么家里贫困，要么是孤儿，所以他们暂时寄住在学堂里，至少能吃顿饱饭。”
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孩子，还没有吃完早饭，碗里是黑黑的豆子，没有菜。
范方棋继续说道：“每个孩子的生活费每个月只有六贯钱，一天两顿饭，也只能勉强让他们维持温饱。”
祁校尉接话，“这很不错了，大多数的贫民百姓一天连一顿干饭都吃不上。”
老百姓是资源，如牛马一样。
这就是李乾烨治下真实的大梁，茉莉有些良心痛，“可以给我来一些尝尝吗？”
范方棋有些意外，“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怕不合夫人的胃口，凝雪，去厨房给你家夫人盛一些过来。”
“给我也来一些。”
祁校尉补充道。
凝雪很快把豆子端了上来。
茉莉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豆子质感粗糙，带着盐水的苦涩，难以下咽，她甚至怀疑李乾烨座驾吃的豆柏都比这个要好。
祁校尉也尝了尝，皱着眉头吐到了外面。
茉莉勉强吞了下去，把碗交给了凝雪，然后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范方棋，“一点心意，希望他们能过个好年。”
茉莉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东山学堂。
祁校尉道：“范二小姐一个月也不差这几十两银子，为何不让这群孩子过得好一点，这些官宦子女就是假仁慈。”
茉莉看了祁校尉一眼，“你所见的人当中，一个能坚持做善事这么久，良心还没被磨灭的，有几人？”
回到家里，没等来解记钱庄的人，却等来了小张爷的邀约，中午在蕹州城最大的酒楼万福楼请客吃饭。
茉莉是很讨厌张子良的。
“夫人要去吗？”
祁校尉问。
茉莉拿着请帖翻看着，“去。”
蕹州城的三教九流她都想见见。
她中午准时去了万福楼，没想到偌大的天字号雅间里只有张子良一个人。
张子良笑着起身相迎，伸手虚引着茉莉，“小娘子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
茉莉轻笑着，“小张爷这宴席就请了妾身一个人？”
张子良呵呵笑着，微微颔首，“这顿饭是张某特意给小娘子赔罪的。”
茉莉盯着张子良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心中就恶心，她坐了下来，轻轻问道：“小张爷何罪之有？”
张子良坐到了茉莉身边，“那日在锦绣阁，是张某害了小娘子损失银子。”
说着，拍了拍手掌，便有小厮端着珍馐美馔鱼贯而入。
“为了给小娘子赔罪，这顿饭张某可做足了诚意。”
张子良起身得意地介绍，“小娘子请看，这道清蒸冰鱼，可是从极北之地的寒潭之中捕捞而来，为了保证新鲜，雇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来，这一条鱼便价值五百两银子。
还有这熊掌，乃是我前些时日从猎户手中高价购得。
为了得到这熊掌，还搭上了两条贱民的命。
“呵呵，烹饪起来也极为讲究，为了这道菜，我特意请了蕹州最有名的厨子来烹制，才能做到如此色香味俱全，就这一道菜，便花了小爷我七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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