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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像一枚定时炸弹，在鼎沸声中被轰然引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没往这方面想过，不知道程知阙的母亲已经去世。
nbsp;nbsp;nbsp;nbsp;她喉咙越发干涩，面上尽量不动声色，隔几秒说了声“好”
，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nbsp;nbsp;nbsp;nbsp;老方坐另一辆车先行一步，程知阙留下来等她。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无声吐出一口热气，在上车前将钢笔放进包里。
nbsp;nbsp;nbsp;nbsp;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抽空看一眼副驾，“礼物送出去了吗？”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面向车窗，抿了抿唇，轻“嗯”
了声，没再说话。
nbsp;nbsp;nbsp;nbsp;一路无言，车里放轻音乐，并不会觉得有多冷场。
nbsp;nbsp;nbsp;nbsp;即将抵达住处时，付迦宜终于将头转过来，故作镇定地说：“我们刚刚聊到了你母亲。”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面色极淡，瞧不出半分情绪，“聊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只是说了些阿姨住院期间发生的事。”
她顿一下，话锋扭转，半真半假地试探，“我其实在想，如果要去见她，我该说什么开场白才不会失礼。”
nbsp;nbsp;nbsp;nbsp;“说什么都好，她不会介意。”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听了，心脏止不住地往下沉。
nbsp;nbsp;nbsp;nbsp;也是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她在他那的确是例外，可这种例外无法全然走进他角质很厚的内心。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不屑对她隐瞒，却也不会进一步主动坦诚相待。
nbsp;nbsp;nbsp;nbsp;他的喜欢是真，偶尔敞开心扉也是真，但真心无法满载，能拿出的实意有且仅有这么多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一眨不眨地目视前方，直到车子停进车库才找回一点知觉。
nbsp;nbsp;nbsp;nbsp;她指尖微微发颤，扣住把手，想拉开车门，发现还没解锁，执拗地又扯了几下，到最后不得不放弃。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将她的泄气看在眼里，侧身解开副驾安全带，揽过她的肩膀，“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nbsp;nbsp;nbsp;nbsp;一如既往的纵容口吻，平静无澜地同她就事论事。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勉强笑了下，轻声说：“我高不高兴，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吗？”
nbsp;nbsp;nbsp;nbsp;第24章
nbsp;nbsp;nbsp;nbsp;音乐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凝结了几秒安静。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将人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语气温和：“说什么傻话？如果真不重要，我又怎么会问。”
nbsp;nbsp;nbsp;nbsp;车厢逼仄，没开顶灯，仅靠车库里的导轨灯照明，孤形吊影，将四方环境照得像座荒岛。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瞬间觉得压抑极了，一度喘不过气，佯装平静地别开眼，不去看他。
nbsp;nbsp;nbsp;nbsp;漫长两三分钟过去，谁都没开口讲话。
nbsp;nbsp;nbsp;nbsp;车窗表面隐隐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形轮廓，看似亲昵，实际有背道而驰的趋势。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程知阙说：“迦迦，拒绝沟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睫毛颤了颤，“摊开去讲也不见得就能解决。”
nbsp;nbsp;nbsp;nbsp;“涂安娜跟你说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比起他的从容不迫，她的情绪明显过激，一沉一脱形成鲜明对比。
nbsp;nbsp;nbsp;nbsp;朝夕相处好几个月，付迦宜始终学不来他滴水不漏的情绪转变，从前会把这门顶级心理学当作目标去攻略，此刻只觉得越发碍眼。
nbsp;nbsp;nbsp;nbsp;像被这话刺了一下，她再也无法做到全然冷静，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所以……你明明都知道她可能会跟我说什么，却不打算提前一步如实相告。”
nbsp;nbsp;nbsp;nbsp;或许这件事本身影响不大，中间未必没有彼此认知上的阴差阳错，坐下来好好沟通一番大概率会翻篇，可她受负面情绪左右，又怎么肯轻易接受调和。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说：“我没有预知能力，不过是靠观察和猜测才得来的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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