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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别的。
nbsp;nbsp;nbsp;nbsp;白照影吹气，纸被吹开，他把纸捏在手心，见纸面上有歪七扭八如鳖爬的墨字，那字迹必然是自己写的，因为正经古人根本就拿不出这手烂字。
nbsp;nbsp;nbsp;nbsp;“山——”
nbsp;nbsp;nbsp;nbsp;他顿住，不敢念了，紧紧抿住嘴。
nbsp;nbsp;nbsp;nbsp;萧烬安却点点头道：“念。”
nbsp;nbsp;nbsp;nbsp;绵密的威圧感如潮海席卷。
nbsp;nbsp;nbsp;nbsp;白照影只好硬着头皮朗读：
nbsp;nbsp;nbsp;nbsp;“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nbsp;nbsp;nbsp;nbsp;这是《楚辞》里著名的情诗，但凡有点文学功底的人，都能看懂此诗中蕴含的表白意义。
nbsp;nbsp;nbsp;nbsp;白照影并不是文盲，文科还算是他的强项，自是清楚他对萧烬安念了句怎样越界的话，也自是清楚，这是他写得情书。
nbsp;nbsp;nbsp;nbsp;这很不对劲，白照影皮肤滚烫，快要在被窝里熟透了，快冒火了。
nbsp;nbsp;nbsp;nbsp;冤枉啊，冤枉啊！
nbsp;nbsp;nbsp;nbsp;难不成是他梦里中了邪，抱住萧烬安，给萧烬安写信，最后歹意大发，咬了萧烬安的嘴？
nbsp;nbsp;nbsp;nbsp;心口在胸腔扑通扑通乱跳。
nbsp;nbsp;nbsp;nbsp;纵使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交过男女朋友，也不应该与狼共舞，这是想舍身饲虎喂鹰吗？
nbsp;nbsp;nbsp;nbsp;白照影露出满面茫然的神态，因为这事儿他不能认，所以萧烬安误以为，他正在默认。
nbsp;nbsp;nbsp;nbsp;而萧烬安顿了顿，起身边穿外衣边说话，轻飘飘的语气，却始终都没看白照影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这纸就在你给我准备的亵衣衣料里夹着，白照影……心意我收到了。
但是。”
nbsp;nbsp;nbsp;nbsp;更崩溃了。
nbsp;nbsp;nbsp;nbsp;——你收到了什么？？？谁给你的心意，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
！
nbsp;nbsp;nbsp;nbsp;白照影徒有种浑身都是嘴，却都解释不清楚了的无力感，他坐起身，两只手抓住了两鬓的头发，往外扯了扯，感觉灵魂都被抽走。
nbsp;nbsp;nbsp;nbsp;“夫君，你听我说……”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听。”
nbsp;nbsp;nbsp;nbsp;纵使背对着白照影，萧烬安也能从穿衣镜中，将白照影的反应尽收眼底。
nbsp;nbsp;nbsp;nbsp;昨晚他带白照影从锦衣卫卫所回来，那篮锦缎，就被下人放在南屋桌上。
nbsp;nbsp;nbsp;nbsp;睡前他将底下那块亵衣衣料拿起，原本只是想看看，结果那件贴身之物，里面藏着封信。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他睡不太着了，再然后，少年就来怯生生敲自己的门，求同寝。
nbsp;nbsp;nbsp;nbsp;少年心里确实有自己，所以他很痛苦，萧烬安痛惜这种情根深种，又打定主意，长痛不如短痛，萧烬安在衣带上落着的指节，曲起又握紧。
nbsp;nbsp;nbsp;nbsp;他敛去情绪平静道：“你把这张纸拿回去。
我不接受。”
nbsp;nbsp;nbsp;nbsp;而羞愤欲绝的白照影，此时听了这话，慢动作似的，手握着纸面，缓缓眨了眨眼睛。
nbsp;nbsp;nbsp;nbsp;那点儿羞恼感逐渐消散。
nbsp;nbsp;nbsp;nbsp;白照影收拢了心神，对话从解释变成迟疑：“你——不接受？”
nbsp;nbsp;nbsp;nbsp;萧烬安用默认代表了他的不屑。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怎么说呢。
nbsp;nbsp;nbsp;nbsp;只能说白照影有那么几个弹指间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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