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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大半天冷汗，身上衣服已换了几件，床单褥子也都湿了。
霍斯景把人抱进浴室，擦拭她身上还未干透的汗迹，上好药，再换上干爽的衣服。
埋偶人的太监死了。
线索就这样断了。
沈卿岁进宫，依靠的沈家的势力。
谁会视她为眼中钉呢，恨得巴不得她死的是谁呢？
林家？
但宫里有人得宠，林家也乐见其成。
林妃虽跋扈，但不算蠢，不会自讨没趣。
霍斯景的生母就是因为蛊被先帝厌弃直至死亡的事，在宫里不是秘密。
即便要除掉沈卿岁，也万不会选这个方法。
已贬为庶人的淑妃已没有话语权，更不可能。
其余二妃，一个城府极深、一个避世自洽，都不可能。
妃位以下的，上哪找厉害的蛊师来做一个弊大于利的阵法？
那除了后宫，便是前朝的人。
如果真是前朝的人插手此事……霍斯景的眸中闪过寒光……
不是沈家。
沈长林还指望着沈卿岁能得他青睐，用沈家秘药做沈长林一早计划好的事。
那会是谁，有谁会在沈卿岁进宫时便把她作为潜在的踏脚石？
他爱的人一直以来，还被藏在暗处的敌人看作随时该死的棋子，他一想，便忍不住流泪。
霍斯景沉默地坐在床边，握着沈卿岁的手。
那双纤瘦的手，受了十指连心的极刑后，还留着青黑的淤迹，生的冻疮布在关节处，涂了药淡了不少，看着没以前可怖了。
一双脚倒是白皙无伤，只脚踝在慎刑司时勒破了血肉。
膝盖处的旧伤几乎看不到了，过去好在有如雨的精心养护和德胜的暗中救济，没有留下病疾。
后背、手臂、屁股以及大腿根部，全有板子和鞭伤的痕迹。
严重的伤势都好了个七七八八，痕迹难消，只一看，便让人不住心疼。
主要是那日太后打的。
看护她的暗卫本该阻止任何会伤害到她的人，但对方是太后，暗卫碍于霍斯景与太后的关系不好出面，以至于霍斯景赶到时她就受了十来板。
“以后不会了，”
他探着沈卿岁降下去的体温，向什么都听不到的沈卿岁保证，“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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