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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头很快就接了。
“喂？”
顾青越握着手机，没有开口，那边“嗯？”
了一声，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窗户被拉开的声音，对面或许以为是信号不好，便又冲着话筒说了句：“喂？听得到吗？”
“嗯。”
长时间未开口，顾青越嗓子有些低哑。
“在干嘛啊。”
纪桑的声音变得懒懒地，仔细听好像还带着撒娇的意味，像是在抱怨他之前不接电话。
顾青越感觉心里一阵泛酸，低声回答道：“刚吃完饭。”
“我也刚吃，咖喱饭，你吃了什么啊？”
“家里做的。”
“这样。”
顾青越没再说话，而对面似乎并没有察觉他情绪的不对，反而问他：“你明天……有空吗？”
顾青越心脏跳动一下，握紧手机，简短回答道：“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遗憾：“啊，好吧。”
顾青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听见纪桑轻笑了一声：“明天准备回趟家，想问问你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然而纪桑没有说出口的是，是他比较想见见顾青越。
顾青越这头沉默了会儿。
“抱歉。”
而纪桑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拒绝，有点无措地回了句：“啊，这样啊，好吧。”
之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纪桑再次开口：“累了吗？”
或许他也感觉到顾青越今天的寡言。
顾青越低垂着眼：“有点。”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纪桑的语气依旧温和，却隐隐透着一丝失落。
顾青越一下站直身子，他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攥紧拳头，猛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不想挂电话。
他想继续听到纪桑的声音，哪怕只是简单的呼吸声。
但是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怪，很讨厌。
真矛盾。
“嗯。”
纪桑小声说道：“那，我挂了？”
“好。”
然而，两人谁都没有主动挂断电话，直到三秒后，顾青越才听到听筒内嘟的一声。
顾青越拿起手机，看着慢慢熄灭的屏幕，发起了愣。
半晌，他才重新打开微信界面，看到被顶到上面的黑色头像，旁边有个醒目的红点，显示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他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微微颤抖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跳快得让他全身都有些不适。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开了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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