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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大白天的不好好干活。”
梧桐跪在地上,双手攥着裤面深吸了几口气,他把揭发珍鹭的说辞在心里排练了好几遍,可是等徐阿嬷问起时,他又突然心软,觉得是不是该说的委婉些,把过错全推到黄慎之的身上。
“我…………”
梧桐眼一闭,刚想开口就被老龟公打断。
也不知道老龟公什么时候跑到徐阿嬷的房里来的,只看他从里屋走出来,气喘吁吁的,身后还拖了个东西。
血腥味更重了。
梧桐皱了皱眉,顺着血腥味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老龟公手里竟然拖了个人。
是个小姑娘,梧桐记得她叫阿昌。
冲天的熏香也挡不住铁锈般的味道,徐阿嬷的房间因为帷幔颜色艳丽又厚重本来就阴暗,现在再从里屋拖出个半死不活的小丫头出来,梧桐只觉得这间富丽堂皇满是鲜花的房间拥挤的像是开满曼陀罗的地狱。
阿昌满嘴的鲜血,半张脸肿的老高,她浅粉色的衣领上都沾染了黑色的血迹。
徐阿嬷拨着身侧的芭蕉叶嗤笑一声,问老龟公说掌了多少下嘴?
“百八十下吧,总算安静了。”
芭蕉叶被徐阿嬷捻在手里揉搓着,她鲜红的长指甲摩擦在油绿肥厚的叶子上,听的瘆人。
屋内熏香缭绕,一股白烟浮在徐阿嬷的双眸间,她不咸不淡地瞥了眼满嘴流血的阿昌说道,“再横的人到我这儿也得乖乖听话,何必呢?”
老龟公谄媚的点头称是,可手上青筋暴起是半点没松劲儿,他拽着阿昌的头发不忘看眼还跪在房间里的梧桐。
“你在这儿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现在梧桐可是什么都说不出了,他没说珍鹭,只小心翼翼问了句阿昌犯什么事了。
许是老龟公又打服了一个小丫头,拎着他的战利品颇为得意的告诉梧桐,“有个客人看上了这小妮子,小妮子不识抬举从床上跑下来了,这不,我敲打敲打。”
敲打敲打……
那同样拒绝客人,只为黄慎之的珍鹭,也会被这样敲打吗?
梧桐打了个冷颤。
“说了半天,你到底来干嘛的?”
“我……就想来告诉阿嬷,馆外梧桐开的很好……往来客人都说是吉兆,想打听打听是哪里栽种过来的。”
梧桐心一横,干脆胡乱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也幸亏徐阿嬷信了,说起她馆外的梧桐树啊就心里骄傲,“让他们别打听了,这可是老娘几十年前就精心打理的发财树,将来可是能住凤凰的!”
徐阿嬷后面说的什么梧桐已经没心思听了,他只能闻得到血腥味,一直从房里退出来时,他都忘不掉阿昌的脸。
他提着长扫把继续守在笼馆门口扫着那棵能住凤凰的梧桐树的落叶,旧的叶子一片片扫干净,可是却扫不干净徐阿嬷房里的血腥味。
梧桐若有所思,路过的其他龟奴只觉得他心情不好,倚在门口嘲笑他。
“呦,珍鹭的小跟班,怎么又是这么一副鬼样子?怕不是人家珍鹭有了举人老爷不要你了吧?”
【烛鸳】
沾血的纱布堆满了一盆,阿昌坐在烛鸳的房间里等着上药。
笼馆老龟公的手段毒辣,手法又高明,专门拿带着尖刺的木板去拍唇部最嫩的皮肉。
阿昌边上药边哭,可是她哭着没有声音,只一个劲儿的往下滑眼泪。
烛鸳挽着袖子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涂抹到她红肿的嘴巴上,和着眼泪,药粉都被稀释的一干二净。
“就因为我不伺候客人,就可以这样打我吗?”
阿昌咬着牙,嘴唇上又挤出了鲜血,她张开嘴说话,舌尖都发苦,全是她自己的眼泪和着药粉的味道。
她问烛鸳就不能只当一个端茶添热水的丫头,能不能不上床?
烛鸳举着棉花摇了摇头,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进了窑子还有不上床的道理?一辈子做洒扫丫头,那为什么不卖给富户家当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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