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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让那家伙时隔几个月就跑出来捣乱一次？”
达米安仰起头看着他，面色执拗不解，“他做了这么多错事——您总不能告诉我，您还在等着他某天幡然醒悟加入您的阵营共同守护哥谭？那实在是太可笑了。”
nbsp;nbsp;nbsp;nbsp;“不是这样——达米安，”
布鲁斯取下面具，钢蓝色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初来乍到的孩子，试图放柔自己的声音，“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但或许不是今天。”
nbsp;nbsp;nbsp;nbsp;“您总说我不够明白，但我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大孩子了，”
达米安语调冷静地说，“我在刺客联盟就见过比这更多的事情，哥谭——不值一提而已。”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捏了捏眉心，面色眼看着又要冷下来，却想到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把自家罗宾当成反派训的冲动，转而向刚刚乘坐电梯下来的万能管家投去有些求助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韦恩忠诚的管家微微一笑，在自家老爷求助的目光中上前两步，按住了达米安的肩膀，半弯下腰看着与自家老爷年轻时如出一辙般固执的小少爷。
nbsp;nbsp;nbsp;nbsp;“达米安少爷，”
他温声说，“我们和小丑之间……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清算，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爱着你，也因此不希望你和我们一样面对这么多的危险，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都会告诉你的。”
nbsp;nbsp;nbsp;nbsp;达米安或许是没想到阿尔弗雷德也会这样说，瞬间不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他的表情僵了两秒钟，最终只是安静的看着布鲁斯，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言不发地坐上电梯回到了地上的韦恩庄园，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nbsp;nbsp;nbsp;nbsp;“老爷，”
阿尔弗雷德贴心地为他递过一杯热水，“您也别太担心了，达米安少爷只是暂时没办法接受，但他总会明白的——他们都是这样，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我们……是不是都不该这么说？达米安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他很固执、跟我当初一样固执，我们想保护他，但他从刺客联盟而来，这样或许只会适得其反。”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紧拧着眉心，目光追随着他远去，直到达米安的身影彻底被合上的电梯门遮掩，才捏了捏眉心、后退了两步坐在半圆桌前的椅子上，面上的神色颇有些沉郁，抬着眼看向蝙蝠洞另一端的罗宾制服展示柜上。
nbsp;nbsp;nbsp;nbsp;“如果您愿意的话，老爷，”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也看着他们旧日的疤痕，片刻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相信达米安少爷会理解你的。”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出神地望着那件制服，看着那张曾被他无数次倒扣又扶起的照片，神色中渐渐笼上一层阴云。
nbsp;nbsp;nbsp;nbsp;“我会抽个时间——”
他顿了一顿，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滞涩，“我会抽个时间，将一切都告诉他的。”
nbsp;nbsp;nbsp;nbsp;“如果达米安少爷知道您的想法，一定会很高兴的。”
nbsp;nbsp;nbsp;nbsp;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安静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围观了事态发展全过程的芭芭拉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过去，却也没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是韦恩庄园唯一一个知道杰森已经回到这个世界的人，但那又如何呢——小丑带给他们的伤痛、那些烙印在骨血之上的痛楚、那些午夜梦回时将他们纠缠的梦魇与仇恨，难道会随着灵魂的复苏而抹去吗？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分明知道，答案永远是大写的“NO”
。
nbsp;nbsp;nbsp;nbsp;她忘不了、杰森忘不了……布鲁斯更忘不了。
nbsp;nbsp;nbsp;nbsp;那些仇恨如地狱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们的血液之间燃烧，每时每刻都炙烤着他们的心脏与灵魂，叫人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品味失去的痛苦。
nbsp;nbsp;nbsp;nbsp;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着轮椅上前，握住了布鲁斯的手。
nbsp;nbsp;nbsp;nbsp;说实在的，他的手说不上好摸，那些粗糙的茧、无处不在的细小伤口、几道深贯掌心的伤疤——烫伤、刀伤、电击……这双手曾经无数次鲜血淋漓，却又是那样宽厚温暖，曾真切地为他们遮挡过生命中最潮湿的阴雨。
nbsp;nbsp;nbsp;nbsp;“他会想通的，布鲁斯，”
她轻声说，“你该多和他聊聊才对，达米安需要你的引导——他需要你引导他……成为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只是沉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卡珊德拉看着他们，搭上他的肩膀，片刻后在芭芭拉的眼神示意中推着她的轮椅离开了这里。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闭了闭眼，将那套尘封已久的制服从眼中驱逐，很久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如果……如果你还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继续想下去，一如往日地逃避着那个象征着分别与痛苦的名字，却又不可抑制地思念着他。
nbsp;nbsp;nbsp;nbsp;——杰森，他的知更鸟、他的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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