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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想安慰维吉尔，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泪珠从脸上滚落，没入捂住脸的手掌之下，“……我只是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
nbsp;nbsp;nbsp;nbsp;梅塞尔森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抚着她。
nbsp;nbsp;nbsp;nbsp;“……坐下吧，维吉尔，”
他看向维吉尔，目光柔和而悲伤，“我们都知道这与你无关，在中东他失踪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这个消息由你带来……还是让我们有些惊讶。”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nbsp;nbsp;nbsp;nbsp;“仔细想想或许这也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安排，”
他拍了拍身侧让维吉尔坐过来，指腹摩挲着自己曾亲手为约书亚带上的项链，“命运夺走了他，却又将你送到我们身边。”
nbsp;nbsp;nbsp;nbsp;他细细碎碎地说了很多，约书亚的出生、成长、读书时期发生的趣事、让他们二人都很恼火的倔强……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在他们终于停下问他印象中的约书亚如何时才斟酌着开口。
nbsp;nbsp;nbsp;nbsp;他印象中的约书亚其实很安静，不像其他的实验体，路过时总能听见歇斯底里的哭喊与怒骂——虽然这类实验体的下场总是被拉去洗脑伙食悄无声息地死去，或许也正是如此，约书亚才从不大吵大闹，只是在维吉尔路过时会招呼他过来，跟他说上两句话、露出一两个笑容。
nbsp;nbsp;nbsp;nbsp;但他却也坚韧，他经历了很多非人的待遇，实验失败后一直经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却从来没想过要自寻死路。
nbsp;nbsp;nbsp;nbsp;直到最后。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知道他生来自由，他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如何，却也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曾从何处来，他能感受到，约书亚是想活下去的。
nbsp;nbsp;nbsp;nbsp;他想活着走出基地、走出中东，甚至是回到纽约，维吉尔都知道，但他们都知道没人能从这里走出去。
nbsp;nbsp;nbsp;nbsp;只是维吉尔没想到过他会死的那样突然、那样猝不及防。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的，只是在说完之后才恍然觉得——这一切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nbsp;nbsp;nbsp;nbsp;那些历历在目的痛苦与悲伤，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
nbsp;nbsp;nbsp;nbsp;梅塞尔森安静地看着他，似乎能在维吉尔身上看出约书亚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他回忆到，“有一次爬上树去拿风筝，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下来也没哭，我和斯蒂娜都以为摔的不严重，结果去了医院才知道要打四个星期的石膏，他还是没哭，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他以后肯定能大有作为，只是一切都发生得实在突然……”
nbsp;nbsp;nbsp;nbsp;他又陷入了沉默，斯蒂娜握着维吉尔的手，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nbsp;nbsp;nbsp;nbsp;“我很高兴，亲爱的，也很感谢你能在最后那段时间里陪着他，他肯定特别喜欢你，才会把这条项链给你戴上。”
nbsp;nbsp;nbsp;nbsp;斯蒂娜目色怀念地看着这条项链。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初中考了班上第一名跟我们要的奖励，当时他还挺叛逆的，觉得自己戴着这个项链特别帅，虽然后来跟我们说自己觉得那时候脑子简直不正常也没取下来过。”
nbsp;nbsp;nbsp;nbsp;“或许就是因为你认识了他，才会阴差阳错地在这么多年后救了我们的性命。”
nbsp;nbsp;nbsp;nbsp;梅塞尔森笑着说。
nbsp;nbsp;nbsp;nbsp;“它早就属于你了，”
他又指了指项链，“我相信你会替我们记得他，对吗？”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点头，却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nbsp;nbsp;nbsp;nbsp;“别把我们想的这么脆弱，亲爱的，”
斯蒂娜看透他的情绪，只是笑着说，“我们好歹也是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死亡只是一次道别，我们和他、还有那些死去的战友，总有一天会重逢。”
nbsp;nbsp;nbsp;nbsp;“斯蒂娜女士说得对，亲爱的，”
托尼出现在他身后，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该对这些从腥风血雨中走来的战士们多些信心。”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仰起头看他，在接触他面上熟悉的笑容时骤然安定下来。
nbsp;nbsp;nbsp;nbsp;“您怎么来了？”
nbsp;nbsp;nbsp;nbsp;托尼挑了挑眉，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位。
nbsp;nbsp;nbsp;nbsp;“我看我们家亲爱的维吉尔迟迟不出来，怀疑他是被两位给欺负了，特意进来看看。”
nbsp;nbsp;nbsp;nbsp;梅塞尔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在斯塔克的地盘欺负他的宝贝儿子，我威廉是老了可不是傻了，倒是你，上学的时候没个正形成天花天酒地，现在好点了不花天酒地了就成天捣鼓你那战甲，还是不知道给维吉尔做个好榜样。”
nbsp;nbsp;nbsp;nbsp;托尼只是耸了耸肩，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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