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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询问，目色平静如掀不起半分波澜的死水，“……我是谁。”
nbsp;nbsp;nbsp;nbsp;漫长的寂静让人焦虑。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nbsp;nbsp;nbsp;nbsp;它曾经无数次地证明他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证明他的心脏仍然在跳动、仍然维持着这具躯壳的运转，但如今却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嘲笑。
nbsp;nbsp;nbsp;nbsp;嘲笑他的格格不入、他的异想天开、他不切实际的愿望与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你本不必忍受如此之多的折磨，”
时间宝石在让人难以忍受的阒静中开口，“……Eg自我）.”
nbsp;nbsp;nbsp;nbsp;第92章92Cgratulat……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后来曾无数次回想起这一夜，回想那些模糊又遥远的细节，仿佛透过回忆看着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怎样面色平静地回到了那个人类姑且称之为“家”
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三言两语地把洛基和芬里尔都糊弄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把托尼今晚刚送给他的表摘了下来，放在桌上对着灯光看了很久，直到感觉到眼眶酸涩才下意识地眨眼。
nbsp;nbsp;nbsp;nbsp;他哭不出来。
但他知道眼泪是温热的。
nbsp;nbsp;nbsp;nbsp;那只不过是一种慰藉，告诉他自己依旧、至少此时此刻、正以人类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
nbsp;nbsp;nbsp;nbsp;但是没关系，他安慰自己，新身份能让他做成更多的事。
nbsp;nbsp;nbsp;nbsp;承认或是否定都没有任何意义。
nbsp;nbsp;nbsp;nbsp;特雷弗的归来、康纳的昏迷、斯塔克大厦错乱的魔法悲鸣……一切都在无声无息地告诉他，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nbsp;nbsp;nbsp;nbsp;只有少数“人”
知道的真相如同阴云笼罩在宇宙上方，迪克思绪中布鲁斯的改变、卢瑟捎来的告诫——都在催促着他前行。
nbsp;nbsp;nbsp;nbsp;他的直觉从未出错。
nbsp;nbsp;nbsp;nbsp;那些莫名而来的焦虑感与危机感从来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来自不为人知的、世界的另一个部分。
nbsp;nbsp;nbsp;nbsp;他没办法无视这一切。
nbsp;nbsp;nbsp;nbsp;正如时间宝石的推测，他依旧冷漠，不想关注那些所谓神明之间的争斗与风起云涌，也并不在意这个世界。
但是他在乎的人却以保护世界为自己的责任。
nbsp;nbsp;nbsp;nbsp;他无数次见过未来，无数次在梦中直面他们的死亡与故事戛然的结尾，也知道他们的选择从来不会改变。
nbsp;nbsp;nbsp;nbsp;但那只是和萨诺斯对抗。
nbsp;nbsp;nbsp;nbsp;六颗无限宝石集结的力量能打败萨诺斯，却无法打败巴巴托斯——他是多元宇宙共同的敌人，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
nbsp;nbsp;nbsp;nbsp;不及其数的未来的可能性中，他甚至无法轻易设想一个胜利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自己的手。
nbsp;nbsp;nbsp;nbsp;魔法是他的力量，却也是一种告诫，每时每刻都提醒着他自己的责任与身份。
nbsp;nbsp;nbsp;nbsp;他忽视内心的刺痛感，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拿着表先去了一趟斯塔克大厦，在赛琳娜留给他的实验室里取出了另一份药剂，又回了自己地下的实验室。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
忠心耿耿的人工智能开口，“如果你确定明天就要离开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就把我的主程序迁移到斯塔克先生给你的战甲中。”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否定了他的提议。
nbsp;nbsp;nbsp;nbsp;“菲德尔，你知道这次情况与以前都不同，”
他蹲身，取下耳钉放进保险箱，“谁也不知道另一侧会发生什么，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冒险。”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您承认自己其实是在冒险了？”
nbsp;nbsp;nbsp;nbsp;菲德尔在摄像头里看着他锁上保险箱，走开没两步又打开它，把耳钉取了出来，接入操作台开始删除九头蛇植入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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