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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很危险。”
nbsp;nbsp;nbsp;nbsp;“假如我非要跳呢？”
nbsp;nbsp;nbsp;nbsp;仇薄灯把手拢进袖子里。
nbsp;nbsp;nbsp;nbsp;师巫洛不说话，脸庞半隐在头顶枝干的阴影里，看不见他的眼神。
月光掠过他略高的颧骨，面颊肌骼起伏的线条冷戾而锋锐。
仇薄灯想他的确是十巫之首，的确是一个与漫天神佛遍地妖鬼为敌的人。
nbsp;nbsp;nbsp;nbsp;“那我接住你。”
nbsp;nbsp;nbsp;nbsp;他说。
nbsp;nbsp;nbsp;nbsp;“我这个人生来有病，”
仇薄灯笑了，轻柔讥嘲，“你知道我想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往下跳？”
nbsp;nbsp;nbsp;nbsp;“我接住你。”
nbsp;nbsp;nbsp;nbsp;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nbsp;nbsp;nbsp;nbsp;苍白的月亮越升越高，不知道什么悬于两人头顶，光影偏转，师巫洛的眼睛被寒月照亮，仇薄灯的脸庞沉进暗影。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却像分开在两个世。
一人站在光里固执地等着，一人站在暗里一动不动。
nbsp;nbsp;nbsp;nbsp;风静夜止。
nbsp;nbsp;nbsp;nbsp;哗啦啦。
nbsp;nbsp;nbsp;nbsp;忽然一大团银枎叶打半空中落下，劈头盖脸地落了两人一身。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说了！
你再把叶子落我头上，我就把你劈了当柴烧！”
nbsp;nbsp;nbsp;nbsp;仇薄灯一手遮头，一手挥开叶子，怒骂。
nbsp;nbsp;nbsp;nbsp;枎叶继续往下落，大有越落越烈之势。
nbsp;nbsp;nbsp;nbsp;“你都要秃了，省省最后几片吧！”
仇薄灯无可奈何。
nbsp;nbsp;nbsp;nbsp;树叶的沙沙响里，师巫洛依旧固执地站着，看着他。
仇薄灯扯下黑氅，劈头丢给他，然后一把抢过酒坛，转身朝树梢的末尾走去。
他也不回头，只屈指弹着酒坛，剩下的小半酒在坛中来回碰撞。
nbsp;nbsp;nbsp;nbsp;“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随风而扬，不再凄厉不再悲戚。
nbsp;nbsp;nbsp;nbsp;“我将斩龙足，嚼龙肉。
nbsp;nbsp;nbsp;nbsp;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nbsp;nbsp;nbsp;nbsp;自然老者不死——”
nbsp;nbsp;nbsp;nbsp;仇薄灯走到了树梢末端，举坛一饮而尽。
nbsp;nbsp;nbsp;nbsp;酒坛被掷碎。
nbsp;nbsp;nbsp;nbsp;“——少者不哭！”
nbsp;nbsp;nbsp;nbsp;他转身，展开双臂，毫无预兆地向后笔直倒下。
红衣翻飞有如万千烈焰肆无忌惮地铺展而开，狂放桀骜。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哭声号丧般在胡同里响着。
nbsp;nbsp;nbsp;nbsp;左月生痛苦地一头磕到墙壁上，绝望地大喊：“叶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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