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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缓缓推开那道重型舱门。
“吱呀——”
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扭曲的灵压扑面而来！
那一刻，他瞳孔微缩。
只见门后——
是一座空旷到极致的地下圆形大厅，四面八方的墙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金属缸体！
每一个缸中，同样漂浮着一颗颗脑袋。
每一个脑袋的眼睛，都睁着。
苏然倒吸一口凉气，掌心微微出汗。
每一颗脑袋都漂浮在绿色液体中，眼睛大睁，无一闭合，瞳孔泛白，仿佛在盯着他，又仿佛早已没有了“意识”
。
但偏偏，就在这死寂的缸群之间，他却听到了“声音”
。
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精神层面的波动。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锥子隔着玻璃，在他脑海里一点一点刮着。
“你……你是……新来的吗……”
“你……能听见我们吗……”
“你是……编号几？”
“你也是……失败品吗？”
苏然浑身汗毛倒竖，脚步本能地往后一退，手掌下意识抬起：“摄魄术·屏障——开！”
【地煞术·摄魄】的最基础用途之一，就是构建灵魂屏障，抵御精神侵蚀和意识干扰。
一层淡红色灵光在他脑海中展开，那种钻刺感才略微减弱，但那些“声音”
却依然不断往他脑中灌入。
“不要屏蔽我们……你听……我们很痛……”
“我们不该醒来……也不该还活着……”
“帮我们……结束吧……”
“让我们……死啊……”
苏然咬着牙，目光死死地盯着正前方最中央的那一口缸。
在那口缸中，漂浮着的不是一颗大脑，而是——一整具头颅！
皮肉保存完整，像是被瞬间冻住一样，只是面容灰白，嘴角残留着一缕干涸的血。
他眼神忽然剧烈一缩：
“这个人……我见过！”
那是一张档案中的面孔——C-06号观察体，代号“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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