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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直到了仙门广场上时，祝闻祈还有些浑浑噩噩。
nbsp;nbsp;nbsp;nbsp;广场上人头攒动，嘀嘀咕咕的声音此起彼伏，祝闻祈有些迷茫，转头时，恰好和一名学堂的弟子对上目光。
nbsp;nbsp;nbsp;nbsp;看见祝闻祈时，那名弟子瞬间噤声，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同窗，开始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渐渐地，这种死寂逐步扩散开来，直到整个仙门广场停下了窃窃私语，祝闻祈才回过神。
nbsp;nbsp;nbsp;nbsp;他推开面前的人群，走向广场的正中央。
nbsp;nbsp;nbsp;nbsp;广场中央，娄危跪坐在血水当中，散落的长发挡住了他俊美逼人的容貌，让人看不清神情。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视线缓缓下移，看见葛安横在娄危面前，喉间还插着一把匕首。
nbsp;nbsp;nbsp;nbsp;一击毙命。
nbsp;nbsp;nbsp;nbsp;仿佛死不瞑目般，葛安的眼睛睁得极大，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尚未退却的恐惧。
nbsp;nbsp;nbsp;nbsp;“娄危，你可知罪？”
nbsp;nbsp;nbsp;nbsp;洪亮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广场上每个人都能听见。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抬起头，和端坐在上方的掌门对上目光。
nbsp;nbsp;nbsp;nbsp;掌门面色肃穆，用眼神示意祝闻祈走开，这里没有他的事。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没动，只是垂下眼，去看娄危。
nbsp;nbsp;nbsp;nbsp;娄危一动不动，身上被溅射了大量的血液，连脸侧也沾染上血。
nbsp;nbsp;nbsp;nbsp;半晌，祝闻祈才听见他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弟子知罪。”
声音带点哑，却很平静。
nbsp;nbsp;nbsp;nbsp;“你枉顾同窗情谊，无故伤人，手段残忍，罪孽深重——”
nbsp;nbsp;nbsp;nbsp;“今判你废去所有修为，此生不得踏入玄霜派，你可领罪！”
nbsp;nbsp;nbsp;nbsp;“弟子领罚。”
nbsp;nbsp;nbsp;nbsp;像是早有预料，娄危一个字都未曾辩驳，将所有罪罚悉数领下，声线平静到不可思议。
nbsp;nbsp;nbsp;nbsp;“好！
既已伏罪，即刻起，开始行刑！”
nbsp;nbsp;nbsp;nbsp;洪亮声音响彻云霄，激起山间停驻的鸟雀飞兽，众人齐刷刷向后退了好几步，将广场中央腾出一大片空地来，空地内，只剩下娄危和祝闻祈两人。
nbsp;nbsp;nbsp;nbsp;坐在上方的掌门皱起了眉头：“祝长老，即刻便要行刑，你先离开这里。”
nbsp;nbsp;nbsp;nbsp;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祝闻祈，尖锐目光仿佛要刺透脊背，祝闻祈却无知无觉，依旧将目光放在娄危身上。
nbsp;nbsp;nbsp;nbsp;窒息般的沉默一分一秒拉长，空气似乎都跟着稀薄起来，祝闻祈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开口，也没有要挪动一步的意思。
掌门眉头紧锁，刚要再次开口，就听见祝闻祈的声音响起。
nbsp;nbsp;nbsp;nbsp;“是我管教不当，才会让他酿成如此大错。”
nbsp;nbsp;nbsp;nbsp;直至此刻，娄危才微不可察地动了下，抬起头，与祝闻祈四目相对。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摘下腰间代表着长老名号的玉佩，放在地面上。
nbsp;nbsp;nbsp;nbsp;“我甘愿替他受罚。”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顷刻间激起一片哗然。
nbsp;nbsp;nbsp;nbsp;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水面上，从始至终都显得相当默然的娄危此刻剧烈颤抖起来，瞳孔骤然缩小成一个点：“你……”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跪坐下去，食指挡在娄危嘴唇前。
nbsp;nbsp;nbsp;nbsp;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娄危脸上被血液粘住的碎发拨到耳后——
nbsp;nbsp;nbsp;nbsp;众目睽睽下，他凑近娄危，在唇角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nbsp;nbsp;nbsp;nbsp;“我们来日方长。”
祝闻祈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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