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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似乎无论什么时候看向祝闻祈，他面上总是带着一点笑意，因其温和无害的容貌，总是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与他说些掏心掏肺的话。
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他就是这么进的玄霜派。
nbsp;nbsp;nbsp;nbsp;良久过后，娄危收回思绪，开口道。
nbsp;nbsp;nbsp;nbsp;“……什么时候醒的酒？”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愣怔片刻。
nbsp;nbsp;nbsp;nbsp;娄危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神情专注。
nbsp;nbsp;nbsp;nbsp;“重要吗？”
祝闻祈轻声道。
nbsp;nbsp;nbsp;nbsp;清冽酒香混合着熟悉气息，他恍惚片刻，以为自己还待在百味轩中。
nbsp;nbsp;nbsp;nbsp;娄危没答，只是定定地凝视着祝闻祈。
nbsp;nbsp;nbsp;nbsp;是从见到葛安起，还是回到门派后？
nbsp;nbsp;nbsp;nbsp;还是一开始就没醉过？
nbsp;nbsp;nbsp;nbsp;宫殿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垂下眼，率先错开目光。
nbsp;nbsp;nbsp;nbsp;“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声音很轻，娄危却将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nbsp;nbsp;nbsp;nbsp;“这不算你知我知的范围内？”
半晌，他才开口道。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抬眼和娄危四目相对，如银月色在眼中流淌：“解释权在我。”
nbsp;nbsp;nbsp;nbsp;对视良久后，娄危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上祝闻祈锁骨上的伤口：“唯命是从。”
nbsp;nbsp;nbsp;nbsp;触碰的瞬间，结了痂的伤口像是有一万只蚂蚁游走在皮肉之下，祝闻祈微不可察地僵硬半瞬，而后伸手将娄危推到一边，自顾自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沿前。
nbsp;nbsp;nbsp;nbsp;明月被云雾遮挡，原本就黯淡的月光透过云层，又透过木窗照进殿内时，已经不剩多少。
不知何时，绿萝已经恢复了生机，叶片舒展着，翠绿欲滴。
nbsp;nbsp;nbsp;nbsp;锁骨上的伤口依旧在发痒，仿佛每时每刻提醒着他做出的荒唐举动。
nbsp;nbsp;nbsp;nbsp;也不止这一次了。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垂下眼，良久才开口。
nbsp;nbsp;nbsp;nbsp;“……是还没醒。”
nbsp;nbsp;nbsp;nbsp;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殿内。
nbsp;nbsp;nbsp;nbsp;许久之后，娄危反应过来。
他像是有些拿不准祝闻祈这句话的意思似的，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至窗沿前，站至祝闻祈身后。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没说话，也没有流露出抗拒。
nbsp;nbsp;nbsp;nbsp;他便伸手搭在窗沿上，以一个相当微妙的姿势，将祝闻祈圈在怀中。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背对着他，蝴蝶骨在宽大袖袍下若隐若现，侧脸被碎发挡着，只能看见纤长眼睫半垂落下去。
nbsp;nbsp;nbsp;nbsp;“祝闻祈。”
nbsp;nbsp;nbsp;nbsp;不再是平日里调侃，随意，散漫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娄危几乎带着些珍而重之的意味。
nbsp;nbsp;nbsp;nbsp;手指不知何时因为用力而悄然泛白，娄危忽然觉得宫殿内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nbsp;nbsp;nbsp;nbsp;时间仿佛从未如此漫长过，每一分一秒过去，都像是在等待未知的审判降临，宣告最终的结果。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不到半刻钟，也许只有一瞬，祝闻祈动了下。
nbsp;nbsp;nbsp;nbsp;娄危呼吸停滞片刻。
nbsp;nbsp;nbsp;nbsp;在这一小方狭窄空间内，祝闻祈相当艰难地转过身，后腰抵在突起的窗沿上，微微仰起头，去看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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