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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翌日。
nbsp;nbsp;nbsp;nbsp;阳光透窗而入，瀑布般落在房间里。
床头柜上的猫耳闹钟嗡嗡地叫，一双雪白的手伸出被窝，啪得一下拍在闹钟上，顷刻间四周只剩下鸟雀声。
nbsp;nbsp;nbsp;nbsp;一道懒懒的呼声隔着棉被传出，鼓得像个小山丘的被窝，渐渐平了。
nbsp;nbsp;nbsp;nbsp;莫溧直起腰，从床上做了起来，缠着眼睛的白缎不知道落哪儿去了，一双空洞洞有些骇人的眼眶，暴露在金色的阳光下。
nbsp;nbsp;nbsp;nbsp;他又看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四周黑漆漆的，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nbsp;nbsp;nbsp;nbsp;“咚咚。”
nbsp;nbsp;nbsp;nbsp;有人在敲门。
nbsp;nbsp;nbsp;nbsp;“乖崽，醒了吗？”
nbsp;nbsp;nbsp;nbsp;“进来吧，哥哥。”
nbsp;nbsp;nbsp;nbsp;莫溧乖乖地从被窝里挪到床边，像个不会动的洋娃娃，任由哥哥给他梳头，笼衣服，套袜子，穿鞋子，系鞋带。
nbsp;nbsp;nbsp;nbsp;莫良喻耐心又谙熟，很快把弟弟那头蓬松的头发理得精致又发亮，就是那根天然形状的呆毛压不下去，翘在头顶上，像一个发了芽的甜腻棉花糖。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莫良喻牵着打扮得漂亮的洋娃娃下了楼。
nbsp;nbsp;nbsp;nbsp;二哥、三姐都在餐桌边，桌上的早餐还是热乎的，六份南瓜粥满满地盛在陶瓷碗里，色泽诱人，香气扑鼻，无形中撩拨着旁人的味蕾。
nbsp;nbsp;nbsp;nbsp;但是没有一个人动勺子，连往日里最闹腾的二哥莫为山也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楼梯下来的两人。
nbsp;nbsp;nbsp;nbsp;莫良喻把弟弟牵到那张专属的猫咪纹凳子上，自己则在右边坐下。
nbsp;nbsp;nbsp;nbsp;莫溧的左边还摆了一张凳子，但是空的。
nbsp;nbsp;nbsp;nbsp;哒哒哒——
nbsp;nbsp;nbsp;nbsp;“抱歉啊，一直在房间里打扮，忘了看时间。”
nbsp;nbsp;nbsp;nbsp;楼梯又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是妈妈。
nbsp;nbsp;nbsp;nbsp;妈妈白天不会出现，像电视剧里的吸血鬼，但今天愿意和家人一起吃早饭了，为了给最小的孩子过生日。
nbsp;nbsp;nbsp;nbsp;“吃吧。”
nbsp;nbsp;nbsp;nbsp;莫良喻说，其他人这才开始动碗。
nbsp;nbsp;nbsp;nbsp;吃饭的时候，莫观水忽然问了句：“爸呢？他不下来吃饭？”
nbsp;nbsp;nbsp;nbsp;接话的是莫溧：“爸爸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难道昨天不是梦？
nbsp;nbsp;nbsp;nbsp;昨晚地下室传来的声音是爸爸？
nbsp;nbsp;nbsp;nbsp;“是。”
莫良喻先回答了弟弟的问题，接着是莫观水，“他忙了那么久，让他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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