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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听他们说几句话便开口道：“我已来过，对父皇有所交代。
若贵妃其实并没有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哪受过他这无理态度，当即眉心一跳，将手中瓷匙朝他背影狠狠掷去。
nbsp;nbsp;nbsp;nbsp;仍没从阴影中走出来的顾裕珩吓得差点往桌下滑去，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勉强稳住，却还是许久心悸。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正在气头上，没注意到小儿子的异样，只顾着站起身尖声骂道：“顾裕骐你翅膀硬了是吗？给本宫站住！”
nbsp;nbsp;nbsp;nbsp;顾裕骐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她。
nbsp;nbsp;nbsp;nbsp;她还以为他是怕了，冷哼一声，挖苦道：“别以为你撞了大运，和豲戎结了个盟，趁着别人都不在捡漏封了个区区楚王，你就了不得了！
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清楚，陛下就算封条公狗做太子，这位子也轮不到你一个没用的天阉来坐！”
nbsp;nbsp;nbsp;nbsp;顾裕骐的神色越发阴沉，顾裕珩都有些怕了，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在桌下拉拉母妃的衣角。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却更恨顾裕骐，指着他鼻子道：“若非你不争气，何至于让你弟弟去南边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何至于让他被匪军抓去，折磨成如今这样子？”
nbsp;nbsp;nbsp;nbsp;顾裕骐冰冷的视线扫过目光闪烁的顾裕珩，忽的笑了，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抵达眼底。
他的眼睛像一个无底洞，黑黢黢的，没有活人的气息。
nbsp;nbsp;nbsp;nbsp;“当日我在黔阳遭遇的一切，难道不正是拜顾裕珩所赐吗？”
他一字一顿地问。
nbsp;nbsp;nbsp;nbsp;顾裕珩不敢看他，嘴上有气无力地狡辩：“你胡说什么……别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顾裕骐的目光回到女人的脸上，接着说：“我是天阉，又是拜谁所赐？”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一怔，旋即心虚起来，却还是撑着道：“当然是你自己不争气……”
nbsp;nbsp;nbsp;nbsp;他打断她的话：“二十数几年，自我有记忆起，你总在怨我当年害你。
可究竟是我害了你，还是你的愚蠢害了我？”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脑子里轰隆隆直响，脚下有些发软，强撑着问：“谁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皇帝吧！
nbsp;nbsp;nbsp;nbsp;“转胎丸。”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只说了那三个字，她便确定他已知道了一切，瞳仁猛缩，急忙扶着桌子坐下，藏在袖间的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她和顾裕珩，如同看着两具陌生的尸体一般冷然。
nbsp;nbsp;nbsp;nbsp;“不要来碍我的事，别让我想起你俩。”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转身离开，一步都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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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原本皇帝懒得见不成器的大儿子，可这狗皮药膏苦苦求见，他烦了，让人带进来，骂骂他在浔阳时的不作为，也就罢了。
nbsp;nbsp;nbsp;nbsp;谁料这厮惯会顺杆子爬，见他没大发雷霆，邀功似的说：“父皇，儿臣深切反省了自己的无能，痛定思痛，苦劝谢善淩出仕成功啦！
儿臣无能，可他大大的有能啊！”
nbsp;nbsp;nbsp;nbsp;“……你说什么？？”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一脸理所当然地又说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皇帝深深呼吸，却根本压不下这股无名火起，抓起案头东西朝他砸去：“顾裕帧你这个废物！
你这个……你这个……说的什么屁话！”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却疑惑：“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还怎么了？！
皇帝又抓东西朝他砸：“你脑子究竟怎么长的？你母后和朕没一个是你这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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