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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嵋山水府，同受寂寞。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瞟她好几眼，也不问为什么离婚，只是说：“我有一套房子。”
nbsp;nbsp;nbsp;nbsp;“噢，挺好的，不用住宿舍了。”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三千多的存款。”
nbsp;nbsp;nbsp;nbsp;“那是挺多的。”
nbsp;nbsp;nbsp;nbsp;“要不凑一对吧。”
他终于图穷匕见，“我是说，我们两个。
都这把年纪了，又碰上了，挺巧的。”
nbsp;nbsp;nbsp;nbsp;霍眉脑子乱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愿，只是一味地抹头发，嘟囔着：“可不是我主动说的，我没要求你……我没说非要跟你凑一对不可啊。”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哎”
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走两步，回头道：“等我会儿。”
然后疾步往房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许先生又是喝茶、又是合影、又是要约他到自己天津的公馆里去唱戏祝寿，说个没完没了。
只好让那叫小兰的孩子出来，拉了拉霍眉的衣角，“嬢嬢，席师叔一会儿要跟许先生走，我把你送到他家里去。”
nbsp;nbsp;nbsp;nbsp;霍眉
nbsp;nbsp;nbsp;nbsp;刚想嘴硬“我可没说要去他家里”
，忽然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他跟许先生去干嘛？”
nbsp;nbsp;nbsp;nbsp;“吃饭吧。”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哦，你很懂嘛！”
这细瘦的少年咯咯直笑，“不过就是吃饭。
席师叔装了一路宿醉，就是懒得见这个人，这下可好，为了你，他居然见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老相好？”
nbsp;nbsp;nbsp;nbsp;霍眉本是个伶牙俐嘴的，但今天发过一回疯，丢过一回人，就格外懊恼，不跟他口舌。
nbsp;nbsp;nbsp;nbsp;回底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再最后望了一眼逼仄的三层铁架床、存放过尸体的工具间和抽着烟的同事们。
船在晚上会开走，她这次离开，就是扔了这份工作。
其实工作本身还真不错。
nbsp;nbsp;nbsp;nbsp;她是个精疲力竭的赌徒，本已金盆洗手，不会再有大造化，也不会再有大风波。
nbsp;nbsp;nbsp;nbsp;但因为是席玉麟，她决定再下一次注。
nbsp;nbsp;nbsp;nbsp;“这栋公寓的三楼，302就是啦！”
小兰掏了掏兜，掏出一把钥匙，“喏，他的备用钥匙，有时他迟到了我就负责冲到这里来，把他弄醒。”
nbsp;nbsp;nbsp;nbsp;咔哒一声，霍眉转开了门。
nbsp;nbsp;nbsp;nbsp;天边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空气是湿，似乎要下雨。
门一开，这边就和未关上的窗子形成对流，一股强风扑面而来，把席玉麟的生活吹到她眼前。
nbsp;nbsp;nbsp;nbsp;302的空间并不大，透风、采光也不好，胜就胜在方便。
一来在市中心，离市院、医院、菜场等等地方都近；二来配备了厨房和卫生间，通了水电。
所以即使就这么点面积，还是相当不便宜。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不是很在乎生活质量，方便就行。
nbsp;nbsp;nbsp;nbsp;屋内有种强烈的单身汉感——强烈的，因为简直和毛坯房没多大差别。
客厅里没有沙发、没有书柜、没有茶几、没有无线电，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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