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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天家具也而不必买了，她回了家，只是颓然地坐在地上发呆。
发了许久的呆，听到有人喊“302”
，又如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扒着窗户往下看。
nbsp;nbsp;nbsp;nbsp;202的邻居探头仰望她，“你的电话！”
nbsp;nbsp;nbsp;nbsp;家中没有座机，二楼的这户人家有。
有时候席玉麟上班迟到，席香阁真担心他死家里了，就跟202打电话。
202也是个热心人，一脚踹开房门，把在安眠药效中晕乎乎的席玉麟拖起来。
nbsp;nbsp;nbsp;nbsp;两次是正常的剂量，只是人还没没醒；一次是吃了半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幸亏202来得及时，救了他一命。
nbsp;nbsp;nbsp;nbsp;事后席玉麟包了个红包来道谢，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就是间歇性发神经。
请不要告诉席院长。
nbsp;nbsp;nbsp;nbsp;一来二去，就熟了。
nbsp;nbsp;nbsp;nbsp;霍眉于是又着急忙慌地瘸着腿下去，接起电话。
那边听到她在大口喘气，顿了几秒，“慢慢走下来就好，我等着你。”
nbsp;nbsp;nbsp;nbsp;“唔。”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响警报了。
你还好吧？”
nbsp;nbsp;nbsp;nbsp;他一说这个，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应付几句就挂了电话。
饭也没心思做，在家里翻了几块饼干出来吃——席玉麟有时连一锅煮都不想做，在家里储存了许多饼干罐头。
nbsp;nbsp;nbsp;nbsp;晚上席玉麟按照她的约法，一回来先挂衣服、洗澡，然后邀请她进去。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席玉麟连忙把她按回沙发上，“脚崴了？”
nbsp;nbsp;nbsp;nbsp;“水、水……”
nbsp;nbsp;nbsp;nbsp;他把水关了，一扭头，她绷着一张脸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弄丢了三百块。”
nbsp;nbsp;nbsp;nbsp;“弄丢了就弄丢了，”
他说，“就当花钱消灾。”
nbsp;nbsp;nbsp;nbsp;“没有灾，没有灾啊！
别人说扔了两颗炸弹，我连响儿都没听见，大概在很远的地方。
本来把纸袋留在家里很安全，我非要带着它……”
她说不下去，忽然极大声地哭泣起来，像很多年、很多年都没哭过似的，一声出来，恨不得将整个肺部的空气都往外挤，只在中间猛抽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呆了呆，走到椅子边上，把她的脑袋抱在怀里。
霍眉就拽着他的衣服哭，眼泪鼻涕全蹭上去，抱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如你这几天所见，我的岁月过去了，现在只是个讨人厌的疯婆娘。
nbsp;nbsp;nbsp;nbsp;然而头顶被拍了拍，他轻声说：“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就小下去，仍呜呜嘤嘤的，用脑袋在他胸前来回蹭。
席玉麟又道：“真的是很小一件事，你不跟我说，我都没法知道，快别哭了。”
nbsp;nbsp;nbsp;nbsp;她嘟嘟哝哝地：“脚疼。”
nbsp;nbsp;nbsp;nbsp;家里没有药品，他开了一瓶白酒淋在她脚踝上，用力揉搓起来。
霍眉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他，什么风趣、讨巧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像个怨妇似地诉苦：“我每天出门也是工作，回家面对他也是工作。
我那时候真的很好看，但他嫌我的脚丑，说我刚睡醒脸上出油、嘴巴臭……我帮了他很多，到头来全变成了他给我钱……”
nbsp;nbsp;nbsp;nbsp;她细数了何炳翀的一百零八条罪状，就是没敢说自己多次怀孕的事，怕席玉麟介意，不要她了。
毕竟席玉麟正是好年龄，还是头婚，她呢，她为何炳翀流产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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