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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芝叫起来：“夫人，你这是——左边锁骨断了！”
说着就要把人往外扶。
nbsp;nbsp;nbsp;nbsp;彭太太挥手挡开她，“不碍事，这骨头也不算重要。”
虽说如此，她还是在门外缓了许久，越想越觉得稀奇，越想越觉得好笑，等能控制住不再龇牙咧嘴后才进房，那一堆人仍在地上压着。
nbsp;nbsp;nbsp;nbsp;她取了酒瓶，蹲下来，用瓶底用力敲了敲他紧闭的嘴，“敬酒不吃？”
nbsp;nbsp;nbsp;nbsp;玻璃瓶厚重，敲得他感觉满口的牙齿都震得痛，于是顺从地张开嘴；彭太太刚要调转瓶口到他嘴边，猝不及防地就被咬住了小拇指和无名指，咔啦一声，两根指骨齐齐断了。
nbsp;nbsp;nbsp;nbsp;上面一个卫士连忙照着他的后脑勺猛揍了几拳，迫使其松口。
nbsp;nbsp;nbsp;nbsp;彭太太举着两根鲜血淋漓的手指站起来，脸色彻底阴了，指挥卫士把他裤子撕下来、将人倒着提起来。
他又瘦，倒吊着、被重力一拉长，赤条条的简直像蛇，剧烈挣扎时左摇右摆，甩了几下后，直接卷腹起来，抱住一人的脖子猛地一口咬下去。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飙血的脖子跌倒在地；又有一人接上来，先拿棍子往他腰上招呼了几下，再去提人，人就扑腾不动了。
nbsp;nbsp;nbsp;nbsp;彭太太走上来，觉得直接强来自己恐怕要再受伤，还是灌醉一些好。
想着，将瓶口对着他后面，全灌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嘴里骂个不停，其实他不太会骂人，无非是些叫她去死的话；骂着骂着，声音就小了，渐渐地人也不动了。
彭太太觉得时机成熟过头了，醉得太彻底，完全不反抗也没意思；指挥人将他放到床上，她决定等他稍微醒点酒再说。
nbsp;nbsp;nbsp;nbsp;趁这时候，翠芝给她的手指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埋怨道：“夫人呀，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照我说，这人该打死沉江。”
nbsp;nbsp;nbsp;nbsp;“留着他，我才觉得好玩呢。”
彭太太淡淡道，“行了，你这包扎的什么东西，还是请瞿医生过来吧。”
nbsp;nbsp;nbsp;nbsp;“我早打电话给他了，马上就到。”
nbsp;nbsp;nbsp;nbsp;翠芝遣散卫士，又拿了毛巾来给彭太太擦手擦脸。
瞿医生很快慌里慌张地冲上楼，先检查了彭太太的锁骨——这部位确实不算太重要，一般不管也能自己长好。
但考虑到彭太太年纪大了，自愈能力不强，还是得上个八字绷带，佐以强筋骨、续折伤的中药。
又检查了手指——主要是皮肉被咬开了，虽有骨裂，好在没错位，也不需要手术，用石膏固定住也可愈合。
nbsp;nbsp;nbsp;nbsp;虽说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也着实要好好养一阵子，彭太太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实属罕见。
瞿医生心里犯嘀咕，刚准备回诊所拿工具，一扭头，看到床上的席玉麟已是双眼紧闭、口唇发紫，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彭太太道：“给他灌了酒。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灌、灌哪儿了？”
nbsp;nbsp;nbsp;nbsp;“屁股。”
nbsp;nbsp;nbsp;nbsp;直肠的吸收能力是口服的好几倍，这是酒精中毒了！
他一把捞起席玉麟，后者皮肤湿冷，简直像从水里滑出来的蛇；再探口鼻，呼吸全无了。
nbsp;nbsp;nbsp;nbsp;他完全顾不上彭太太了，伸手去抠席玉麟的嗓子，抠了两下，席玉麟立刻开始大吐特吐，吐得满床都是。
瞿医生眼疾手快把他推到床边头朝下，方便他继续吐。
翠芝哎呀一声，捂住彭太太的鼻子把她带到楼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好几分钟后，吐无可吐了，他脱了外套把人裹起来往下跑。
在客厅和彭太太打了个照面，他叫道：“太太，这人——”
nbsp;nbsp;nbsp;nbsp;彭太太一挥手，“你还是先管他吧，尽量救活啊。”
nbsp;nbsp;nbsp;nbsp;瞿医生忍不住腹诽：救活了也可能有很多问题，好一点脑水肿，坏一点瘫了傻了，你还要吗？先是坐了轮渡到渝中区，一下船，有司机等着他。
从清凉的山间回到火炉中，还在车里，闷热更甚。
席玉麟又开始吐，吐到后面开始吐血，后面也是又腹泻又拉血，整个后座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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